回到养护院,他们在院子里找了个角落,张阿姨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张照片。
是许年年设计的那枚胸针图,林耀帮忙洗成照片。
“这是你设计的吗?”
许年年点头说道“可能会有些细节不一样,您可以告诉我,我回去改改。”
张阿姨的手抚过照片,满意地笑着摇头“我很满意。”
林耀在旁边跟着笑起来,“那我这就联系珠宝商,看看能否找到那颗‘凝霜’。”
她拿起手机就要出去,被张阿姨拦下了。
“不必如此麻烦了,就按照你喜欢的挑一颗就行。”
“那怎么行,这是给您设计的胸针。”
林耀执意要找到‘凝霜’,张阿姨也不过多劝阻,手指在空中点了点,笑道“傻孩子。”
在养护院里待了一上午,许年年跟着林耀一起离开。
助理在跟她讲着接下来的工作,许年年刷着手机装听不见。
十几分钟后,助理讲完,林耀扭头看向坐在后方的人。
“年年,你来吧?”
许年年反应几秒,才知道她说的是电影首映礼。
“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你能来就好。”
这半个月,许年年的身体早就养好了,多亏了荷姨每天变着法子给她补。
“后天,我派人来接你。”
林耀跟着她笑了起来。
回去之后,许年年又把一些细节根据张阿姨描述的改了一下。
张阿姨看到后欣喜不已,和她印象中的相差无几。
最后用了许年年新改的这一版设计图。
君南臣到了晚上十一点还没回来,许年年有些担心。
她无意间得知君二爷也在这家医院,只不过在另一栋住院楼。
反正走过去也就几步路的事,许年年拿起搭在沙发上的棉服。
问了君二爷所在的房间,她走到门口在玻璃窗上看到里面围了一圈人。
除了几个认识见过面的董事,剩下的她全都没见过。
“你怎么来了?”
许年年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身后响起君南臣的声音。
他的身边还跟着司慎,看起来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
司慎对她点了下头算作打招呼,推门走进病房里。
“我来找你。”
许年年走到君南臣的面前,他的眉头还皱着,眼底的黑眼圈也比较重。
“我手机没电了。”
猜想到她肯定是给自己发了短信,没有得到他的回复,她才过来的。
君南臣牵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袖子里面,帮她暖着手,两个人一同往电梯处走。
她回头看了眼病房的方向,“你不进去吗?”
“不需要我。”
他本来就是想离开的,收到司慎的短信,带他上来后就看到她。
许年年跟他一边走着,一边说起后天的首映礼。
“后天不是除夕吗?”
经过他的提醒,许年年这才想起来后天是除夕。
她突然捂着嘴,惊喜地说“这是我们两个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她的表情实在太夸张,君南臣都忍不住笑了,捏着她的脸说“想要什么礼物?”
“不都是悄悄准备,给对方一个惊喜吗?你这样问,一点都没有惊喜。”
许年年伸出手捧着他的脸。
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她的手一直都很冷,像是永远捂不热。
将近十二点,四周没有多少人,他们两个在外面待了一会,才回到病房。
首映礼当天,下午两点,林耀的车停在医院。
许年年戴着口罩上了车。
林耀补着妆对许年年说“一会助理会带你进去。”
林耀先下车后,许年年跟着助理进到工作人员的通道。
坐在了第一排,等着观众开始入场。
许年年听说这部电影入围了东京电影节,整部影片看下来,她觉得有拿奖的可能。
电影看完后,就是电影主创入场,许年年就坐在那里看着。
结束之后,助理再带着许年年来到后场。
林耀已经换好衣服出来,她身着黑色的长礼服,外面披着羽绒服,快速上了车。
“晚上有个宴会,年年你陪我一起去吧。”
许年年开始只是以为她单纯的想请自己看她的电影,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简单。
“导演办了场庆功宴,顺便邀请几个朋友过来,我记得你那场比赛的主办方之一也在。”
她是想帮自己,许年年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拒绝了。
她不想靠这种关系,“不了,我晚上还得回去呢。”
林耀也没多劝,把她送回家之后,突然喊住她,“祝你比赛一切顺利。”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吐出这一句话。
许年年向她道了声谢。
回去的时候,荷姨他们坐在桌子前包着饺子。
许年年劝过她回去跟儿子一起过年,但是荷姨拒绝了。
“太太你回来啦。”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荷姨笑得牙不见眼。
被他们的笑感染,许年年脸上也染了几分笑意。
“先生在书房,饺子马上就好,你们再稍等一会。”
“没事,不着急。”
许年年脱下身上的围脖和外套,搭在玄关的架子上,朝着书房走去。
她刚推开一道门就听到君南臣打电话的声音。
“新年快乐。”
他的声音有些冷,语气也比较敷衍,大部分时间都是那边在说,他只会个哦或者嗯。
“没有。”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君南臣转着笔的手一顿。
因为他是背对着许年年,所以看不出他的表情,不过,她觉得他是生气了。
“不可能。”
他的语气异常的坚定。
双方都没有再说话,沉默了几秒,君南臣的耐心终于告罄,正要挂断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我二叔离婚了,当年的事情,我知道了。”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这次足足有一两分钟。
郑女士在电话那头无奈地叹一声,“什么时候君家才能不再祸害我们母子两个。”
“妈,”君南臣听着她的话,犹豫了下突然喊了一声,“辛苦你了。”
他能理解郑女士当年不告而别飞去国外的做法,也没怨恨过她,只是在最需要她的时候不在,两人不经常联系,关系难免有些生疏。
郑女士这次是彻底愣住了,直到君南臣把电话挂了,她都没反应过来。
看着他们通话结束,许年年敲了敲门,笑着朝他走过去。
君南臣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我是不是很重。”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