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结束,草原又恢复了往常夜晚的寂静。
“你能照顾好她吗?要不我陪着她吧。”
黎晚触景伤情,一时没注意喝了个烂醉,许年年不放心把她交给周语。
周语对她摆了摆手,“今晚是你俩的新婚夜,我能照顾好她。”
黎晚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她现在正是清醒的时候。
拍着许年年和君南臣的肩,用力地捏着,“你们两个一定要幸福!”
她警告地盯着君南臣,“虽然你是我朋友,但是你不许欺负年年,也不能辜负她,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可不能学言他!他就是个混蛋!”
后面全是她骂言他的话,翻来覆去只有那几句。
君南臣嫌弃地动了动肩膀,对周语仰了下巴,“快把她带回去吧,有事打电话。”
再待一会儿,估计他们就会被人拍到发网上。
在电梯分别,等到电梯再次关上,许年年每一次心跳声都如打鼓。
她莫名有些紧张,时不时用余光打量着身边的人。
君南臣倒是从容许多,察觉到她的视线,扭头望着她。
“怎么了?”
许年年对他摇了摇头。
单独相处过很多次,也抱过和亲过,但都没有今晚紧张。
这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单独相处,许年年觉得很新颖。
回到房间,君南臣便进了浴室。
许年年坐立难安,站起来偷看一眼浴室。
水声越来越大,她看了眼窗外,并没有下雨。
可她的心却像是雨滴砸在地面上那般混乱。
十五分钟后君南臣从浴室出来。
“你不洗吗?”
许年年对上他略显茫然地眼睛,连连点着头。
起身朝着浴室走去,身前的路被他挡住。
“方便吗?要不要我帮你。”
许年年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脸颊绯红,对他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从浴室出来时,君南臣已经坐在床上。
对上他的视线,她身子顿了一下,随后走到另一边。
看她僵硬地动作,君南臣不禁笑了一声。
“湿着头睡明天会头疼。”
君南臣拿着毛巾走到她面前,帮她擦着头。
许年年只盯着他的下巴,恍惚地问道“我们明天就走吗?”
他们来这里也有一周了,君南臣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怕他耽误太长时间,会再给别人留下话柄。
“再待几天。”
君南臣帮她把头发吹干。
许年年正走神,瞳孔中他的脸倏而放大,她微微张开眼睛。
他的手捧着她的脸,气息逐渐侵夺着她的氧气。
她的身子微微向后仰,被他带着往他怀里去。
不知道亲了多久,许年年只觉得嘴有些发麻。
君南臣抵着她的额头,哑着声音说“我去关灯。”
房间灯一盏盏暗下,每灭一盏,她的心脏便强而有力地跳动一下。
他的气息再一次将她包围,她像是躺在春水里面,感觉着水从她的身上流过。
她正要享受的时候,水突然流光,她身体半湿不湿的躺在那里。
“时间不早了,先睡吧。”
君南臣接着床头暖黄的灯光,看着她红肿的嘴唇。
许年年愣了下,随后心像是坠崖般跌落谷底。
她还没反应过来,君南臣便起身去了浴室。
望着紧闭的浴室门,许年年鼻头一酸。
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喜欢还是觉得恶心?这两者好像没区别。
许年年发着愣,直到他回来了也没注意到。
“怎么了?”
君南臣走到她身边,看她脸色不太好,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许年年不敢多想,每次她都会往最坏的地方想。
他们两个才刚结婚,许年年不想猜测他对自己的感情。
可刚才发生的事一直在脑海挥之不去,她不由自主地便开始猜测他对自己的爱。
“没事,我有点累了,睡觉吧。”
她扯过被子侧身背对着君南臣。
君南臣只当她是真的累了,抱着她昏昏沉沉睡着了。
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许年年完全睡不着。
就算睡着她也一直在做噩梦,梦到生孩孩子后,君南臣突然要和她离婚,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甚至还邀请她参加婚礼。
她独自带着孩子离开这座令她伤心的城市。
她惊醒了五六次,再怎么也睡不着,也不敢睡。
躺着想各种的可能,不管是哪种,她与君南臣都是悲剧收尾。
以至于到最后,她连想都不敢想,盯着某一处发呆。
这件事情一直横亘在她心间,她几次都想问问君南臣,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算她问了,他说的就是实话吗?那自己该怎么开口。
就这么一直纠结到回去,许年年望着窗外的风景,来时和去时完全不同的心情。
君南臣也是发现了,这几天她的情绪一直不高。
“累了就睡会儿吧,到了我再喊你。”
许年年听着他的话闭上了眼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压根就睡不着。
等孩子生下来后,需要找个班上,万一他真的不要自己了,至少她能养活自己和孩子。
她在心里暗想。
君南臣把她送回家后,就回了公司,一点都没休息时间。
看他这么累,许年年更不想问了。
问出口倒有点显得她无理取闹,他明明都这么累了。
“荷姨我去睡一会儿,晚饭我就不吃了。”
荷姨见她兴致缺缺,只当她累了,没再打扰她。
……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可以是花了大价钱的!”
周耀文伸手给了旁边人一巴掌。
被打的人,皱着眉,委屈地说“他们好像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一样,严防死守,我们的人根本没办法下手。”
“怎么可能?难不成君南臣他会算出我要对他下手不成!”
周耀文得知他们两个婚礼顺利进行,气得咳嗽几声。
他花了三倍的价钱雇人去捣乱,结果计划还是失败了。
“他又不是神仙怎么能算这么准,除非我们的计划泄露了。”
被打的人捂着头,小声地说道。
他这句话提醒了周耀文,计划只告诉过夏月如。
肯定是她透露出去的!
周耀文嫌恶地瞥了身边人一眼,拿上车钥匙离开。
夏月如下班回到家,嘴上还在骂骂咧咧,白天又被人刁难,她的工资都快被扣没了。
再这样下去,白干一个月不说,还有可能丢了工作。
推开门,她察觉到不善地气息,又想到那天许年年在屋子里等着她,随后打了她两巴掌。
现在她的脸还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