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楚若廉,“……”
他又气又急,袖子下的手握成拳,极力忍耐。
做了几个深呼吸,他赔着笑脸,“看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为父是真的痛心……”
刚刚演习被迫终止。
此时……
哽咽的声音怎么也发不出。
他拿着手中辣椒,如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偏偏……
楚晚妤就站在他面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为官多年,他快速整理好情绪,笑着道,“看到你与王爷平安归来,为父甚是欣慰!太好了,太好了!”
“不哭了?”
楚晚妤怅然若失兴致缺缺地坐回椅子上。
她跷起二郎腿,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还是说正事吧?”
“你现在身为王妃,位居高位,更应该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咱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我是你亲生父亲,不会坑你……”
“停停停!”
不耐烦听长篇大论。
楚晚妤直接打断,“有事说事,不要打亲情牌,因为咱们最没得聊的就是感情!”
她端起茶杯,不屑地开口,“你忘记当年是怎么对我的了?”
“为父身为一国丞相忙得很……”
“对对对,忙得很,可是,既然那么忙,为什么还要成亲生孩子呢?”
楚若廉,“……”
一口气噎住,上不来下不去。
他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好一会儿继续开口,“咱们是一家人!”
“行了?一家人?”
楚晚妤直接翻白眼,“难道你忘记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那都是毒妇所为,与为父无关!”说到楚晚妤母亲,楚若廉脸色一变。
他手握成拳重重捶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
楚晚妤瞬间哭笑不得,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果然,只要刀不扎在自己身上,都不会感觉到疼。
他这拳打在桌子上并不是为原主母亲鸣不平,而是因为头顶青青草原。
“小心点,不要把桌子弄坏了,弄坏要赔!”
楚若廉,“……”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咬牙硬生生的忍下去。
他幽幽开口,“你也知道现在我只有你一个女儿,以后无论你发生任何事情为父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行了行了,废话一大堆,女儿死里逃生归来也不说,送点礼物就知道拿话说,废话太多了!来人送!”
“我可是你父亲!”
“是是,我也没说你不是呀!”
楚晚妤懒得纠缠,直接转身离开。
楚若廉还想追上去,夏露等人快速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胳膊。
“丞相大人请!”
“你,放肆,好大胆子,快点放开……”
听着声音越来越远。
楚晚妤啧啧两声,“丞相府真是落寞了,竟然来打本小姐的主意!”
……
时间匆匆而过。
整整三天的时间。
沈氏握着手里面的底气,却是满脸不甘。
可是……
看着躺在床上痛得打滚的女儿,她眼泪瞬间落下,怨声道:“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敢这样对我的女儿!”
“还有你也是个废物,女儿都已经这样了,还没有办法!你不是说自己医毒无双吗?就是个废物!”
越说越气,他举起拳头,在许思汉头上捶了两下,“你还我女儿的脸!”
“好了好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会想办法的……”
短短几日,许思汉几乎是度日如年,每日都是愁容满面,可又一时间无可奈何。
一边是无法解除的蛊术。
一边是饱受痛苦的女儿,还有沈氏的责难。
他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明明才而立之年,两鬓竟然早生华发。
躺在床上痛得满头大汗的楚若然,再也承受不住,“娘,求求你救救我,爹,求求你救救我!”
“娘,救你,娘一定会救你的!”沈氏拿着地契咬牙切齿,“我让他有命拿也命用!”
“对,皇上不会放过他的!暂时放他那里!”楚若然痛不欲生。说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战王府。
看着手里面的地契,楚晚妤笑得合不拢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非要不听话!下次乖一点!”
沈氏,“……”
面纱下的脸映成一片双眼,杀意腾腾。
楚晚妤丝毫不在意,嫣然一笑,“放心好了,我这个人说话算话,和你们这些小人不一样!只不过……”
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都怪你这个当娘的守财奴不早点把帝骑送过来,现在好了,蛊虫可以收回来,但是那张脸……”
连着啧啧两声,她故作惋惜,摇了摇头,“可怜了我花容月貌的妹妹,毁容了!”
“你……”
沈氏眼中带着滔天恨意,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咬牙说道:“只要你解除蛊虫,我们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