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佛堂内,沈氏躺在金丝楠木做的床上,满头虚汗拼命大喊:“不要,滚,不要……”
她凄厉的声音,穿透黑夜,断断续续响起,显得格外渗人。
楚青廉每次路过佛堂,都吓得浑身冷汗直冒,快步绕道离开。
所以一连几天,楚青廉都不敢进佛堂,去探望沈氏。
楚晚妤得知后,心中好笑得很,所以每次路过佛堂,都会刻意加大药量,让这对有名的恩爱夫妻已经几日未见,令她啧啧称奇。
“小姐,你现在的容貌,可算得上是倾国倾城,放眼望去,几乎没有哪家小姐有您的三分之姿,为何还要每天还要戴着围帽出门?”
楚晚妤花容月貌,若是以真面目示人,一定会备受赞扬。
说不定会一跃成为京城第一美女。
楚晚妤看着冬雪一脸不解,耐心解释:“戴着帽子是避免麻烦,我马上就要成为王妃了,无须以色事人。”
“可……”
见小丫头还是不懂,楚晚妤点了点他的头:“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实际上人更应该悦己。年龄小,不懂,长大就明白了。”
乔装打扮一番后,楚晚妤去了医馆。
楚青廉刚刚下朝,来到了佛堂。
沈氏跪在佛像前,疯疯癫癫嘴里面不停地念叨着:“贱人来索命了,你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死了也一样。变成厉鬼又怎样?有本事你白天来找我。”
扭曲的面庞,阴狠的语气。
楚青廉站在佛堂门口,久久未曾踏入。
伺候的嬷嬷,看见楚青廉连忙行礼问安:“参见大人,大人是来看我家夫人的吧?夫人就在里面。”
门口的声音惊动了正在絮絮叨叨的沈氏。
她慌忙地走出来,看到楚青廉直接扑了过去:“那个贱人回来了,变成恶鬼想索命。”
“闭嘴!”楚青廉厉声呵斥。
众目睽睽之下,沈氏的话若是被传扬出去,众人只会嘲笑丞相府没有规矩。
“你不相信我,是吗?看到小贱人的那张脸了吗?和老贱人长得一模一样。”沈氏吓了一跳,嘴里依然说个不停。
楚青廉眉头紧皱:“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日在太子妃娘娘的宴会上,很多人看到他的样貌,不信可以亲自去查证。”
神神叨叨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
楚青廉看向楚晚妤的院子,目光幽暗。
……
“神医,我们又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楚晚妤一阵头疼,额头青筋突突跳个不停。
抬头,就见萧离镜缓缓走来,他今日身穿一袭紫色长袍,那张鬼斧神刀般的脸,没有戴面具……
竟然没有戴面具。
楚晚妤故作惊讶瞪大了双眼,害怕地颤抖。
萧离镜嘴角微动,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惊蛰看到楚晚妤那快要瞪出来的眼睛,只能故作轻声咳嗽:“神医见到我家主子的容貌,想必已经知道身份。”
果然,一如既往开门见山。
楚晚妤此时,也是演技上来了,故作惶恐:“草民,我只是一个乡野大夫不想惹麻烦上身。”
“乡野大夫!”萧离镜清冷的声音响起。
“对,就是一个乡野大夫而已。”楚晚妤壮着胆子开口:“若想继续治病也可以,但是王爷要保证草民的安全。”
“口口声声自诩草民,但是却敢提条件。”萧离镜语气带着玩意:“好,只要能够帮本王压制毒性,保你平安!”
楚晚妤也不气,谄媚一笑:“好,那就请王爷伸出胳膊。”
她纤细的手指搭在脉搏上,温热的触感,让萧离镜神情一紧。
此时楚晚妤也察觉不对,立刻问道:“您这几日是不是频繁毒发!”
萧离镜皱眉却还没回答,惊蛰已经瞪大了眼睛:“神医就是神医,说得真对。我家主子不知为何这几日频繁毒发,每次都痛苦万分。”
若不是楚大小姐拿的药丸,恐怕……
楚晚妤眉头紧锁:“王爷身上又中了一种新的毒素。”
此话一出,萧离镜那张冰块脸却依然无波无澜。
惊蛰听闻,愤怒地握紧了拳头:“若是让我调查出来,一定要将对方大卸八块儿。”
“好了,还是先施针。”
走进房间与上次的扭捏不同,萧离镜十分自然地脱掉衣服。
楚晚妤有些惊讶,未发一言,而是直接拿出银针开始施针。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银针上面流出了黑色的血。
在拔出银针时,萧离镜突然额头冷汗连连,痛不欲生,楚晚妤察觉不对,冷声开口,“控制你家主子不要乱动!”
他快速地走到药房,将几种草药碾成粉末,搓成药丸。
不过即将完工之时,她眸光狡黠,恶作剧似的将黄连粉加倍地放到药丸之中。
“嘿嘿!苦死你!”楚晚妤脚步飞快,直接将药丸塞到了萧离镜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