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天空中只有几颗繁星。
偌大的院子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不要,不要!”
沈氏被吓个半死,她大口喘着粗气。
那双恐惧的眸子四处查看,可夜色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她光着脚将房间找了一遍:“哼,贱人,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更何况你变成鬼了!”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吹来,窗子打开,哐哐作响。
那昏暗的夜色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窗口……
一样的发型,一样的妆容,还有那张就算化成灰也能认出来的脸……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回来找我报仇了吗?滚开。”她失控大叫不敢看,连忙用手捂着眼睛:“你这个贱人,赶快滚,来人呀,来人呀……”
凄厉的喊声响彻黑夜。
可守夜的人早被楚晚妤迷晕,一个人也没有。
沈氏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甚至不敢抬头。
楚晚妤顺着窗户跳起来,挪动着小碎步,仿佛飘过来一样。
“沈氏,还我命来!”
凄厉的声音带着冷意。
沈氏双腿中间流下液体,拼命地向床底下钻。
只可惜床底下空间狭小,一个大活人根本钻不进去,她只能蜷缩成一团。
楚晚妤双手伸过去,掐着沈氏的脖子,迫使她看着自己:“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不要,不要!”
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狂风下,那乌黑的秀发到处乱飞,遮住了半张脸。
那张洁白的面庞若隐若现,更显诡异。
沈氏瞪大眼睛,像见鬼了一样,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砰!
人重重摔在地上,楚晚妤一脸嫌弃:“胆子真小,亏心事儿做多了!很好,接下来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看着一旁的香薰炉,她将事先准备好的药粉丢了进去。
这是特制的药粉,可以无限激发人的恶,只要有亏心事,就会噩梦连连。
清晨,沈氏的院子传出尖叫声。
伺候的人看到沈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吓个半死,连忙让人叫来了大夫。
丞相府又是一番兵荒马乱,楚晚妤待在院子里优哉游哉,吃过早饭之后直接去医馆。
忙碌了一天,楚晚妤疲倦地回到丞相府。
刚踏进院子,一个茶杯迎面飞来。
身姿灵敏的她快速躲过,看着地上碎片,一脸惋惜:“父亲这又是为何?浪费了一个古董!”
一个普通茶杯,若是拿回去,一辈子不愁吃喝。
“逆女!”
楚青廉见楚晚妤敢躲怒不可遏,一甩袖将桌子上的杯子全部扫落在地。
“哎!浪费!”
楚晚妤啧啧两声,阒若无人地坐下,“说吧,父亲大人亲自上门,有何贵干?”
“你这是什么态度?”
楚青廉站起来,愤怒地用手指着他:“就因为你这个逆女,为父今日在朝堂被人弹劾,差点……”
“怎么了,难道要罢官流放!那我可要收拾一些金银细软!”
楚晚妤恍若真事,抬腿就要往房间跑。
楚青廉拽着她的袖子,高高抬起手臂。
楚晚妤丝毫不怕,甚至上前,主动扬起一侧脸颊:“父亲,您可不要忘了女儿的身份!”
扯着老虎当大旗。
很好用。
楚青廉果然不敢动手:“你出身丞相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你将来嫁入王府,若丞相府衰败,你又如何站稳脚跟,所以听为父的,把得到的那些银票拿出来,咱们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老父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楚晚妤嘴角含笑,好整以暇地看着某人演戏。
听到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爹,你好歹也是一国丞相,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女儿在外面受了委屈,现在还要给别人负荆请罪,传出去丞相府还有何颜面!”
“你,少废话,银子可以不要,但是你必须去认错!不然……”
“不然如何,要女儿说你还是太没用,好好努力,将来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成为比明家还厉害的存在到时候女儿就可以在京城横着走,想揍谁就揍谁!”
卷自己不如卷爹。
楚晚妤走过去,手臂拍了拍楚青廉的肩膀:“爹,您现在正是奋斗的年纪,好好加油努力!”
“你……”
楚青廉感到莫大的屈辱。
这句话,除了皇族还有谁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