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太太敲门进来。

    老太太打量了下屋子里,一张搭出来的破床,连帐子都没有,怪不得老四心里不舒服,这谁娶媳妇这样啊。

    “外婆,您来了。江江,屋子里还有几颗冰糖,你给外婆泡一杯糖水。”

    “好的。”

    “不用了,我晚上不喝水。”她看着江晚意,脸上露出慈祥的笑意:“来,我的乖乖,给外婆好好看看。”

    江晚意不知道所以,伸手给老太太握着。

    “哎哟,前几天家里鸡飞狗跳的,我就没来这看看,我家姜姜长大啊,娶了个小江江,你们小名都一样,天生就是一家人。”

    姜云霆一听,眉眼带笑:“外婆,你这话我爱听。”

    “你结婚了,外婆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老太太颤抖的手就要从左口袋里挣扎出来。

    姜云霆打断她道:“没什么好东西就自己留着吧。江江缺什么,我自然会给她争回来,别家媳妇有的,她都会有,别家媳妇没有的,她也会有!”

    江晚意一听这话,好熟悉,不就是番茄网里那些霸总们常说的吗?

    她没觉得感动,只觉得好笑。

    老太太的手本来放进左边口袋,现在拿出来,又放到右边口袋,拿出一个金戒指来:“来,看看这合尺寸不?”

    江晚意看了一眼姜云霆,她不想接着,她不想为一个破金戒指侍候这个老太太。

    姜云霆道:“接着吧。外婆家有钱着呢,七个孙子,估计只有小六啥也没有,其余的只比我们多,没可能比我们少。”

    江晚意接过来:“谢谢外婆。”

    明鼓不用重锤!

    老太太也明显,自己看走眼了,这外孙子早就有外心了,不是现在自己拿着一个金戒指就能忽悠到了了。

    “这个家,说起来我能做点主,但实际上早就是你舅舅舅妈做主的了,有些事情,我有心,但年纪大了,也无能为力,你可怪我?”

    姜云霆心想,我怪她吗?

    我不怪。

    我甚至不怪舅舅舅妈。

    我只是憎恨他们。

    这是我成长路上必经的坎。

    我小时候吃得亏,长大了学的精,对我一生都有好处。

    责怪是没有用的感情,悔恨也是无用的,只有仇恨才拥有力量,甚至是超过爱的力量。

    封老太太眼泪流了出来,拿手帕印着眼角。

    姜云霆一时竟是分辨不出,她有几分真心,有几分假意。

    ……

    “哥,今天晚上休息一下行吗?”江晚意和姜云霆打商量。

    “怎么了?”

    “我昨天做衣服晚上没怎么睡,好累啊。”

    “行吧。”

    姜云霆一摸被子,不对劲儿。

    结婚前他都来不及洗被子,只搞了一床新床单凑和一下。

    现在发现上面铺盖都松软了许多。

    “今天晒被子的。”

    “是,还洗了。”

    姜云霆低头:“这被子钉得好奇怪。”

    以前被子是两块布,一块是面子,比棉被小一圈,一块是里子,比棉被大一圈,然后用里子包裹着棉被和面子,用针缝起来,每洗一次床单,都要拆一次缝一次,特别麻烦。

    那时候人们往往一冬天才洗一次。

    江晚意肯定受不了,所以她把这被子拆了之后,按原来的样式订了个被套,信封式的。

    以后可以一周洗一次了。

    新的被子枕头,让人睡得很安逸,姜云霆一天也辛苦,抱着江晚意黑甜入睡。

    “啊,什么东西!”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冯老娘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吓得哇哇叫!

    “有鬼!”

    “啊鬼啊鬼啊,有鬼啊!”冯老娘惨叫一声比一声高!

    间间屋子都听到了,都有一些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