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女孩子,被家里大小蚂蟥吸着血,最后都能头也不回的奔小康,过好日子,就让人稀罕的不行。

    他不喜欢善良纯真勤劳能干的女孩子,就稀罕这种又坏又有病的小漂亮!

    苦茶子加小背心,外面直接套着一件薄薄的蓝棉衣,下面是一条破烂的单裤子,没有鞋。

    衣服又硬又干又破,双肘和胸前打了三个补丁,领口和袖口都是用黑布接的。

    让人一时分不清这是什么个季节。

    “我,我鞋呢?”

    姜云霆无所谓地道:“它应该还在河里吧,你想着它,它又不想着你,还是算了吧。”

    江晚意没听懂,眼神清澈又愚蠢。

    姜云霆找出一双自己的旧鞋子,洗得干干净净的,“你凑合穿着吧,回头我给你买一双新棉鞋吧。”

    她拖着船一样大的拖鞋,在屋子里试着走,一走一踏,都快不会走路了。

    “真麻烦!”姜云霆出门,不多时,拿了一双草鞋回来:“你找一双袜子出来,先穿这个吧。”

    这草鞋编得是布鞋的样式,前面不露脚趾儿的,看起来很细致。

    她拿到一双袜子,应该是黑色的,脚尖脚后跟各打着一块深浅色不同的蓝布补丁。

    穷就一个字,这么直观的展现出来。

    江晚意推门出去,就看到一个刻薄脸的瘦妇正站在门外瞪着她。

    那妇人三十来岁,短发,穿着一身半旧的蓝丝林布棉衣,难得没有打补丁,生着一对好妙眼,一只眼睛巡逻,一只眼睛放哨,直盯着她的门。

    江晚意吓了一跳。

    妇人茶壶般一手叉腰一手指人:“新娘子可真能睡,这时候才起床。”

    姜云霆跟在后面,圾着鞋,打着呵欠:“我媳妇早就起来了,她把早饭都做好了,这是回来叫我起床呢?大嫂你是才起床吧,她一个新妇,敢这时候起床吗,她仗着谁的胆子啊。”

    他边说眼睛看向另外一个房门。

    封家大嫂蓝大美冷哼一声,一只眼盯着江晚意不动,一只眼换了个房门盯着。

    饱受惊吓!

    江晚意绕着男人的身体走在封大嫂看不到的另一面。

    院子很大,一排五间人字正屋,下面是一米高的石基,上面土砖,比周边的泥土房至少高一米,看起来比周围人家气派多了。

    男人拎了井水上来,拿了一个汤盆大的铜盆儿,倒了一个盆底儿水,拿了一块新手帕,给江晚意洗漱。

    江晚意一哆嗦,冻清醒了。

    妈啊,这么冷的天,冷水洗脸,他真能做得出来!

    蓝大美一个猪突猛进,迅速冲过江晚意身边,带着一股劲风,冲向后面,然后是哐哐敲门。

    “起来,快起来,谁家新媳妇睡到这时候还不起,不要脸的东西,你那勤快的新嫂子都把早饭做得了。”

    江晚意勾头去看。

    两边门上都贴着双喜。

    昨天是两个媳妇一起娶的?

    还没有寻思出来什么道道,姜云霆就拉着洗漱完的她回房了,媳妇应该做得事都做了,剩下的活是别人的他们不能沾边。

    关上房门,姜云霆人后教妻:“老封家兄弟六个,咱姓姜,虽然掺和着排行老四,但我是外孙也是外姓。

    养我的钱结婚的钱都是我妈出的,但毕竟我打小就在这里长大,也算半个儿。

    每天封家兄弟妯娌应该干的,咱们也得干,只是别多干,多干多吃亏,每天干完自己的事,就躲回屋子,随你干什么都行。你男人我这人最吃不得亏,你要强出头替人干活,我可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