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她有了新发现。
糟老婆子脖子上竟然还带着一块玉佩呢,玉佩看起来色泽晶莹做工精致,价值应该不菲。
她不假思索一把拽了下来。
不要白不要。
“姐姐,那是我的……”
在一边的小狸猫突然惊喜说道。
小丫头高兴地又哭又笑,当她稀里糊涂醒来的时候,就被黑心老板娘带回家了。她跟她男人商议着先把她养在身边,听说养一个捡来的女孩,能给她带来孕气。
她计划着,暂时就留她在店里干苦力,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把她卖到青楼去了。
老板娘看到她脖子上有这块玉佩,就直接摘下来据为己有了。
南宫卿笑笑,这老婆子今天跑来是主动归还玉佩的吧!
那必须物归原主啊!她从空间里渡出一块酒精棉,仔细将那玉佩擦拭一遍,这才帮着小狸猫把玉佩佩戴在了脖子上。
这块玉佩做工精致价值不菲,有可能是孩子爹娘给她的信物,来日也好找寻她的家人。
“你别瞎哼哼了!这里是香出入桃花寺和念慈庵的必经之路,早晚会有人救你。
留你一条命,已经是对你最大的造化!切记日后行善积德,多做善事,否则我还会来寻你!要是让我发现你再作恶多端,那可就不是断了肋骨这么简单了……”
南宫卿笑笑,拍拍手拉着小狸猫同白练衣一起赶往桃花寺的方向。
不远处通往桃花寺的官道,传来阵阵击鼓鸣锣的喧哗声,抬眼看过去,顿时大吃一惊。
竟然是皇家仪仗!
“看起来热闹得很啊,那边竟然有金凤仪仗!难道是吕淑芳也来在桃花寺祈福了?”
白练衣轻声说道。
从山下通往桃花寺有两条通道,一条是皇室专用官道,另外一条就是平民老百姓进山必经之路。
相比皇家通道的宽敞便捷,南宫卿等人行走的林荫小道蜿蜒曲折,行走起来颇为费劲。
要不是白练衣主动背着小狸猫往寺庙方向走,只怕是孩子根本走不动了。
“以后等誉王成就大业,必须让他废除皇家专利!他们一年来不来几回,却霸占着宽敞大路,还有没有公平可言!”
南宫卿皱眉看一眼背着小狸猫的白练衣忿忿不平说道。
话说这个年代阶层划分未免太过了,皇家贵族吃好的住好的,走路还得走宽敞平坦的,合着普通老百姓活该吃苦受罪?还真是没有天理了!
他们就不懂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吗?
“二嫂这话说笑了,二嫂贵为王妃,说话自然比我们这兄弟要有分量,自己说就是了,何苦还要拐个弯呢……”
白练衣嬉笑出声,突然眼前一亮,他又有了新发现了。
“啧,还真是吕淑芳来了。这就奇怪了,不过年不过节的,她来桃花寺干什么?”
白练衣非但轻功了得,一双眼睛视力非凡,素有千里眼之美誉。他朝着那金凤仪仗方向看过去,立马发现了吕淑芳。
啧,这可是热闹了。今日桃花寺之行,还真是不虚此行了。
按照大燕国惯例,只有遇到重大节日,皇后才会来到桃花寺上供进香,现在非节非年的,她闹出如此大的阵仗进山,还真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了。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既然都碰上了,那倒要好好瞧瞧,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
吕淑芳之所以大张旗鼓来桃花寺,自然不只是为了上香。
因为田婉月冤魂索命之事,姑姑吕太后已经成了精神不济的废人,整日在慈宁宫嚷嚷着田婉月回来索命了。
就算是她命令慈宁宫所有宫女太监禁止谈论此事,一经发现,格杀勿论,可这件事已经成为宫内公开的秘密了。
事情越传越邪门。还有人说,一到了晚上,慈宁宫里就冷飕飕的,不时传出女人的哭泣声。有披头散发穿着白色长袍的冤魂出没,一直喊冤……
嘉靖王为这件事情特意召见她,询问她当年田婉月下葬细节,还跟她谈论起田婉月生前种种。
或许是因为心虚,最近之日她老感觉好像有人盯着她。晚上躺在坤宁宫的床榻上,隐约也能听到女人哭喊声。接二连三的事情,扰乱得她心神不宁。
她都几日未曾安稳入睡了,再加上现在李震霆得嘉靖王旨意,已经准备重新开棺帮已故田皇后做法事,她越发心神不安了。
她担心当年之事露出破绽,偏偏向来主持大局的吕太后,现在直接成了废人。那吕沛安只是一个脑袋愚钝的莽夫,一点主意都出不了。
她同嘉靖王声称,宫内诡异事情繁多,钦天监查看过后,说宫内妖气横行,祸及太后。她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才主动请求来桃花寺祈福,也好让太后早日恢复康健。
自然,来祈福是假,找他商议对应之策是真。
当年田婉月过世之时,她可是请得道高僧元真大师做法困住了田婉月魂魄,永世都不得超生的,她怎么会突然跑出来做乱?
心怀心思的吕皇后吕淑芳,一路心事重重。多日未曾入睡的一张脸上的憔悴忧愁,简直是不要太明显。
她自然是未曾注意到已经乔装打扮,从小路上几乎同她同一时间段进山的南宫卿等人。
吕皇后进入寺庙之后,立马让众多随从退下,就连平日寸步不离的嬷嬷也请了出去。
只等屋内只剩下她跟元真方丈,都没有来得及脱去身上的黄色金凤披风,人一下子扑到元真怀里。
“芳儿神色憔悴,这是为何?”
那元真和尚也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稳重,紧紧拥抱着吕皇后在怀。
毕竟在此之前为了大业考虑,两个人已经约定妥当,在琦王登基之前,两个人一定要按捺下心来,非必要不要见面,以免节外生枝。
现在吕淑芳却不请自来,只怕是大事不妙了。
“姑姑被田婉月冤魂索命,现在都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偏生亭儿劲敌李震霆又接连动作,借着此事大做文章,择日就会重新安葬田婉月,只怕当年的事情都保不住了啊……”
吕淑芳泪眼婆娑地看着元真。
当年她跟元真可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曾经山盟海誓非彼此不娶不嫁的一对璧人,就因为吕太后的大业,不得不劳燕分飞。
她安排元真在桃花寺做了和尚,天性聪颖上进的他,在她的一路帮扶之下,十几年过去,顺利成为桃花寺的主持。
原本以为除掉田婉月,顺利让李华亭成为当今太子,他们的一番苦心也算是值得。
却未曾预料到事态接连突变,再不想想办法控制下局面,只怕日后越来越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