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赫刚闻言一惊,心道这姑娘的爷爷究竟是何方高人,竟能说出如此有道理的箴言,奇问道:“不知姑娘的爷爷是江湖中哪一位前辈?”
韩灵儿幽幽道:“我爷爷便是绝琴老。”
申屠赫刚闻言更是大惊,万料不到韩灵儿竟然便是绝琴老的孙女,叹道:“韩前辈能有灵儿姑娘这样的孙女,真是莫大的福气,江湖传闻,韩前辈的绝琴之术已然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控制人之心神毫不费力,当真让人惊叹之余惊惧骇异,韩前辈武学修为乃是江湖一绝,光靠一把普普通通的瑶琴,便能够享誉江湖,实在是让人敬佩万分。”
韩灵儿道:“申屠前辈这么夸我爷爷,若是爷爷在此,他可不愿听到这些话语……我爷爷虽然武功高强,人人敬佩他,但爷爷一向喜欢逍遥于江湖,行走万里之路,领略大好河山,不拘礼数,不好大言美言,常人若是赞他几句,他必然不理会,倘若那人直呼他姓名,又或是同他称兄道弟高谈阔论,我爷爷反而欢喜得紧。”
申屠赫刚闻言,脸现讶异,心中奇奇佩服。
申屠舒婷道:“灵儿妹妹的爷爷倒是古怪得紧呢……韩前辈绝琴之术闻名江湖,人人骇然,想不到他性格却是如此古怪。”
韩灵儿道:“我爷爷平素总喜欢嘻嘻哈哈,有时候一天到晚一副笑脸,与人斗武,也不争强好斗,知难而退方为上上之策。”
关云飞道:“只是不知爷爷……他现在究竟是生是死?少室山大战,群雄陨落,伤痕累累,我二人真该回去看一看。”
韩灵儿经他提醒,方才想到数日前少室山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杀戮,群雄震惊,魏忠贤逍遥无敌,一片杀戮之声震天价响,她和关云飞虽然劫后余生,但心中实难猜想韩三仙此刻究竟是何情况,到底是生是死?韩灵儿心中挂念爷爷安危,但她心知爷爷琴术精湛,只盼爷爷能够死里逃生,日后再有相见之日。
想到此处,韩灵儿轻声道:“爷爷福大命大,但愿他能够化险为夷,我们不急着去少室山,经此大战,如若爷爷逃生,也必定不会呆在山上,必来寻我们,爷爷若果真尚在人间,你我二人必有再见他之日。”
关云飞搂紧韩灵儿,斜靠在桥栏之上,微风徐徐,轻拂韩灵儿乌黑秀发,飘然如仙。
申屠赫刚道:“不错。当此之际,先是要逃离魏忠贤的耳目,魏忠贤倘若找不到二位尸体,必定派遣锦衣卫搜捕天下,两位只要不被魏忠贤发现,必有反击之时,等关少侠刀法猛增,再找到韩前辈等武林前辈,和其余二位剑月传人相会,一起集思广益,必能想出破贼良策。到时再聚群雄,挥师直捣黄龙,必能一举攻杀魏忠贤府上,杀此恶贼,指日可待!”
关云飞哈哈大笑道:“闻听申屠前辈一言,当真让晚辈全身筋骨抖擞,胸中内气直欲透体而出,恨不得此刻便杀了此恶贼,为我爹娘报仇雪恨,为天下死去的武林同道讨个公道!”
申屠赫刚道:“关少侠刀法威猛,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江湖之中也定会有关少侠这一大大的英雄,魏忠贤武功再高强,但邪不能胜正,我们天下豪杰正义汹汹,难道还能让魏忠贤这个狗贼再做恶事?”
关云飞道:“承蒙申屠前辈如此夸奖,晚辈实在不敢当。晚辈刀法还需精进,对付魏忠贤,仅凭一人之力实难办成,当联合群雄,以正义之师一举攻之,方能成事。”
申屠舒婷道:“我们赶紧赶路吧,前方道路漫长,去往京师的路程千山万水,可不好走,何况盗贼丛生,魏忠贤爪牙更是虎视眈眈,我们得小心谨慎才是。”
说罢,众镖师推着镖车,赶着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北而去。行不多时但见道路两旁参天古树,碧草鲜花,鲜美无比,深吸口气,心神俱醉,宛入仙境。
众人缓步行走,领略这番自然之景,忽听头顶一声长鸣,众人齐齐一惊,举目望天,但见一只白色老鹰从空而飞,翅膀阔大,扑扑之声不绝于耳,比寻常黑鹰大出了一倍有余,众人骇然,暗自惊叹这一只奇怪之极的白鹰。
关云飞道:“寻常老鹰俱都是黑色的,可它却是一身洁白,双目炯炯,宛如看破红尘,当真如仙人一般,真不知这只白鹰究竟是何神物?”
韩灵儿道:“云飞,你去追上它,我瞧这只白鹰甚为可爱,听闻江湖传说,白鹰翅膀阔大,气力超凡,若能将它驯服,必能为我们所用,我们若能骑在白鹰背上,遨游于苍穹之中,那是多么的好玩!”
关云飞听得此言,心中一动,向往无比,身影一晃,已然欺身向前,韩灵儿拍手大叫,那白鹰躲在一根枝桠之上,身形巨大,枝干已然被它压得摇摇欲坠,白鹰灵敏之极,稍闻一点风声,便即扑闪翅膀,飞上了另一棵树上。
关云飞蹑手蹑脚,在那白鹰所待树下停住脚步,敛气凝神,轻手轻脚地爬上树干,那白鹰双目炯炯,已然瞧见关云飞身影,但它却是丝毫不动,就似一个智者,又似在玩弄关云飞。
眼看关云飞离那白鹰仅有一丈之余,突听得那白鹰张口一个惊叫,鸣声震天,直震得众人双耳发聩,关云飞惊惶之际,忽然脚下一落空,身子直坠下地,哀声惊叫,只听砰地一声,关云飞重重落地。
韩灵儿急忙赶上,扶起关云飞,关切道:“云飞,可摔疼了没有?”
关云飞突然捂住腰间,口中哀叫,甚是苦楚,韩灵儿瞧见关云飞如此,心疼不已,满心懊悔道:“我不该这样……我不该让你抓白鹰的……”
话音刚落,关云飞直立起身,脸色诡笑,忽而哈哈大笑,可哪里还有受伤之象,诡笑道:“我身子骨这么硬,哪这么容易受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