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如风和白玉霞回到栈,二人坐下,白玉霞道:“你怎知吸血鬼的事?”扇如风道:“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刚才说的话都是诈她的,想不到阴差阳错,居然吸血鬼真有难言之隐。”白玉霞道:“但愿她今后不再害人。”扇如风道:“看她的反应,她口中所说当年将她抛弃之人似乎身份特殊,说不定便是某位江湖大侠。”
白玉霞道:“江湖大侠也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扇如风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有时候别看他是什么江湖之中有名有望的大侠,说不定暗地里还在做着与坏人勾结之事。江湖之事,难以预料啊。”白玉霞道:“你好像什么都懂……”扇如风道:“我……我在江湖中久了,自然懂得这些事,只是姐姐你初入江湖,不明白江湖的险恶。日后姐姐若是受到欺负,我第一个保护你。”
白玉霞道:“刚才回来的路上,没有遇到一人,而且这栈之中人人睡得熟了,这吸血鬼真是让人害怕!”扇如风道:“其实栈之中的人想必都被这声音惊醒了,只是不愿面对而已,吸血鬼的传说他们一定都听到过,有谁愿意被她吸走?说不定那位欧阳公子现在正躲在被窝里直哆嗦呢。”
白玉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明日就要跟着他们了,我们两个到了欧阳山庄该怎么办?”扇如风道:“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老庄主。”白玉霞问道:“找他干嘛?”扇如风道:“他这个儿子在外惹了无数风流债,还差点害了姐姐,我得告诉欧阳庄主,教训教训他!”
白玉霞道:“欧阳庄主这么个身份,凭什么相信我们的话?”扇如风道:“明日欧阳庄主定然请了无数江湖人士,他的仇家一到,必然会引起一场大战,我们就在天下英雄面前指出欧阳小贼的行径,不怕欧阳庄主不信,到时欧阳庄主定然要当着众人好好罚他那个宝贝儿子。”
白玉霞道:“那第二件事呢?”扇如风道:“第二件事便是要了解欧阳家的这段仇家之事,他的宝贝儿子在外犯事这是一回事,但有人要对欧阳家不利,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到时说不定还会帮上一点忙。”
白玉霞道:“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要不然便要没精神跟踪他们了。”扇如风道:“对,赶紧睡吧。”于是二人便在这栈之中沉沉睡去,白玉霞睡在那张床上,而扇如风则睡在绳子之上,扇如风这一夜竟然没从绳子之上摔下,好似睡在一张大床之上,显然已经将这门功夫练得炉火纯青了。
天色渐明,又一个早晨,阳光从外面射进来,照亮了这间屋子,白玉霞和扇如风醒来,吃了些早点,便听见欧阳公子房间里传出声响,大致意思便是要出发了,白玉霞和扇如风赶紧收拾好东西,躲在一处,瞧着欧阳公子的行踪。
不一会儿,欧阳公子便从屋中走出,身后跟着四个手下和三个松灵派师兄弟,这一行人一共八个,向栈外走出。白玉霞和扇如风掩蔽身形,等到欧阳公子离开栈之后,便悄悄地跟在了身后。欧阳公子这一路上竟没说话,只顾往前走,倒是累得后面的七人气喘吁吁。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欧阳公子突然开口道:“不知这里最近有没有隆重的事情,本公子可要把玩一番。”阿雷道:“公子啊,眼下我欧阳家仇敌将至,而公子你却一心想着玩,要是让老庄主知道了,他该有多伤心啊。”
欧阳公子道:“我欧阳家哪这么容易被人欺负?仇家找上门来了,是他的死期,爹爹武功高强岂能怕了他?何况今日还有许多人在庄上助阵,此人要想灭我欧阳家,谈何容易啊。阿雷,你该不会是对我欧阳家没信心吧?”阿雷急道:“公子,阿雷说错话了。欧阳家武功高强,对付此等小人,定然不费吹灰之力。”
手下之中一人说道:“公子爷,小的好像听说这附近有个什么花灯会,就在昨天办,为期好像要七天,公子今日不如去那玩玩……”欧阳公子眼睛一亮,笑嘻嘻道:“嗯……花灯会,如此美景,岂能错过啊,本公子一定要去瞧瞧。阿星,你带路!”阿星喏声答应。
于是,欧阳公子便随着阿星向花灯会行走。扇如风和白玉霞在后面一路跟着,不一会儿,这一行人便听到了熙熙攘攘的敲鼓打锣声,还夹杂着不同种类的人声,显然是热闹非凡,欧阳公子渐行渐近,花灯会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走过了几个弯角,最终欧阳公子一行人来到了花灯会上。
扇如风和白玉霞也在后面隐蔽着。只见这花灯会上人群熙攘,摩肩接踵,花灯接着花灯,长线接着长线,虽然是白天,但是组织花灯会的人巧夺天工,竟然在诺大的花灯会上罩上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大棚,将一切都罩在大棚之下,花灯被点燃着,宛如夜晚一般,于是这里变成了白天黑夜都能赏玩的花灯会了。
花灯会上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但最多的还是一些妙龄少女,这些少女穿梭在花灯会上,成了一道格外亮丽的风景,当然也有许多男子,有的男子带着妻儿在花灯会上游玩,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快活。而有些男子则是一人徘徊在花灯会上,显得格外寂寞……
花灯会上的活动也很多,有猜谜,打拳,皮影戏,吟诗作对,面具……几乎将平时街上的活动都聚在了这里,人们欢笑着,四处观望,看着花灯会上一些男男女女,扇如风和白玉霞似乎已经沉醉到了这个氛围当中。而欧阳公子,则满脸欢喜,马上快步进入灯会,要赏玩这难得一见的花灯会。
扇如风和白玉霞还是在后面跟着,这里人多,他们二人要盯紧了生怕跟丢了这八个人。欧阳公子在前头走着,其余七人在后跟着,这七人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态,这主子的贪玩之心真让人揪心。欧阳公子走到一个卖面具的人前面,挑了一个虎头面具,便戴在头上,钱都不给便向另外一处走去,阿星掏出一些碎银子给了那个卖面具的人,便急匆匆地跟上。
欧阳公子戴着面具来到一个小摊之前,这个小摊是做小本生意的,做的是投掷游戏,地上摆着无数货物,要玩游戏的人便要给一定的银子,然后拿着一个圈圈,瞄准这些货物投掷,投中了则可以拿走。欧阳公子问明了游戏之法,便叫阿星付了定金,然后拿起一个圈圈,眼睛朝着一个竖着的玉笛子瞄准,右手轻轻一投,便不费吹灰之力将这笛子套中了。
那摊主被吓得脸色苍白,这根玉笛子可是他用在这里吸引游的,价值连城。想不到这人竟然一投便中,他虽然心痛,但规矩摆在那,也不敢抵赖,只得乖乖地将玉笛子交给欧阳公子,那人低声道:“这位公子眼光独到,一眼就瞧中了好货色,还望公子照顾小的生意,快快离去,不然小的今日可就要亏本了。”
欧阳公子道:“你有没有规定一人可以玩多少次?”那人道:“这个小的倒没规定。”欧阳公子道:“既然没规定,那我继续投,也不会坏了你生意的,只要钱给足了。”那人听他如此说,心想此人刚才也恐怕是运气,就让他再投几次,到时投不中便会乖乖离去,便道:“既然公子如此喜欢这个游戏,那就请便。”
欧阳公子吩咐阿星付了银子,便又拿起一个圈圈对准一只玉杯投去,正在众人看着这只圈圈究竟会罩到何处时,突然,圈圈罩到了这只玉杯,众人齐声惊呼,连声喝彩,而那个摊主脸色惨白,这只玉杯可是又一大吸引人众的,竟然又被这公子投中了,他在心中痛苦不已,但规矩在先,摊主只好将玉杯给了欧阳公子。
阿雷接过玉杯,小声对欧阳公子道:“公子,这小摊贩也怪可怜的,公子出手便要了他两件宝物,我看公子还是饶了他吧。”欧阳公子道:“本公子还没玩够呢。”说着便拿起一只圈圈,又向这些货物中投去,阿雷只能无奈。欧阳公子便这样玩了半柱香,几乎将这小摊贩的物品全部拿走了,那小摊贩看着一件件物品被这位公子轻轻巧巧的拿去,心中就似在流血,他的心血便这样被欧阳公子拿走了。
待到最后,欧阳公子笑道:“这些东西都还你,大爷我今天高兴,我只要这根笛子,至于刚才给你的那些钱就当是买这根笛子的钱。”那摊主听到此话,心中乐开了花,刚才还对欧阳公子叫苦不迭,现在欧阳公子在他眼中简直便如神仙一般,那摊主连声称谢。欧阳公子扬长而去,阿星又投了几锭银子给这摊主,摊主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心中满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