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君寒道:“迷天魂,既然你已知老生身份,难道还要站在这里?”
迷天魂脸色一片苍白,道:“我……本道这就离去。”
说罢,迷天魂施展绝顶轻功从玄武宫大门疾驰而去……
众人见状,尽皆骇然,他们万料不到这暗器之王苍穹的名号竟然如此有用,水君寒根本不用出手,便令迷天魂逃之夭夭了。
陆先其心道:“水前辈的威名在数十年前便已响彻武林,只不过十余年前她突然销声匿迹。
但水前辈的暗器功夫真是天下无双,称她为暗器之王便一点也不为过。
迷天魂见到水前辈,便只能乖乖地下山,他如此雄厚的武功,竟也会怕水前辈,足见水前辈功夫盖世!只可惜迷天魂此去,必然再会残害武林同道,到时,水前辈不在,便无人制得住他了。”
成若仙心道:“水前辈的暗器功夫举世无双,刚才又救了师父,师父险些被迷天魂暗掌所伤,若不是水前辈的暗器快如闪电,真不知后果如何?而且这位女子武功也着实高强,与迷天魂相斗,居然不相上下,这一层,便比我高得多了!”
古明善心中暗道:“水前辈果真是暗器之王,就凭刚才那女子的绝技,便可知晓水前辈的武功了。
徒弟已经如此高强,师父必然又高出许多了。只是水前辈要师父自断左臂,这下便也太过了,难道师父真要砍掉右臂?
到时候,我们武夷派便群龙无首了,断了一条臂膀,师父的绝世剑法便施展不开了,真不知师父该如何应对?”
钱博天心道:“水前辈对我武夷派可算是尽了大恩了,若不是水前辈,我们武夷派便要灭在迷天魂手里了。但她非要逼师父自断左臂,这未免太不尽人情了。
韩师弟他们干得错事,难道便要让师父受惩罚吗?师父一生光明磊落,怎能受如此屈辱?”
各人心中对苍穹水君寒甚为佩服,郭浩天并未出手,便让迷天魂逃之夭夭。众人虽然如此惊讶,如此佩服,但对她要断钟天池左臂一事,甚为不满。
钟天池拱手道:“水前辈今日于我武夷派有再造之恩,钟某在此感谢万分。若不是水前辈即时出现,我们武夷派便要被迷天魂一举攻破了。水前辈是我们武夷派的大恩人,钟某信守承诺,自断左臂,以弥补我那四个徒儿的过错。”
说罢,钟天池右手长剑挥出,向左臂砍去,众人惊呆了,他们万料不到钟天池竟然如此守信,众人尽皆惊呼。
眼看着那把剑便要砍落左臂,而陆先其等人更为心痛,他们不忍师父如此断了左臂,但师父的话,他们岂能违背?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剑直直落下……
就在众人均以为这把剑必将钟天池的左臂砍落之时,突然当长剑仅离钟天池左臂一寸之余,一道寒光突现,向剑身袭去。
本来向左臂斩去的长剑,突然变换方向,落到了地上。
钟天池大惊,只听得水君寒道:“钟掌门一言九鼎,为了武夷派的名声,甘愿自断左臂。钟掌门不愧为武夷派一派之长,老生也不是蛮横之人,欺负霞儿的人已经死了,钟掌门无须承担罪责。”
原来这道寒光便是水君寒发出的银针,在阳光的映照之下,寒光闪动,透人心骨。
水君寒见钟天池如此说话算数,不禁对他甚为佩服,再者,伤害白玉霞的四人已经被白玉霞当场击杀。
尽管钟天池教徒无方,但武夷派数百号人物,钟天池岂能个个都顾得?
毕竟人无完人,世事变迁,何况白玉霞如此美貌,水君寒也知道天下之人贪色者居多。
白玉霞这般冷若冰霜的美貌,难保世人不会对她起非礼之意。
于是,水君寒便发出银针,挡住了正在下落的宝剑。
她这一根银针使上了她七分内力,这银针细小无比,若要和长剑相抵,便是鸡蛋碰石头。
但水君寒在银针功夫上钻研甚深,这手银针,既能杀人,也能救人。
于钟天池长剑削向左臂仅余一寸之多,水君寒便以她深厚的内力和极巧的力道,竟然将长剑转换了方位,使得钟天池保住了这一只手臂。
这份功力,在众人眼中,惊叹无比,甚至认为这次比先前白玉霞相斗迷天魂更为高明。要想倘若水君寒的力道稍有不慎,便可能使得钟天池的左臂斩断。
水君寒的这份功力,真可谓是奇异无比,让人惊叹而又羡慕。钟天池也万料不到水君寒竟然中途生变,不让自己砍左臂了。
钟天池心中对水君寒感激不已,道:“多谢前辈,前辈于我武夷派有大恩,不如留下来,钟某宴请前辈,以表我们武夷派上下对前辈感激之意。”
水君寒道:“不必了,老生不喜热闹,老生喜欢清静,钟掌门的好意老生心领了。我们后会有期……”
说罢,便拉着白玉霞飞向屋顶,顿时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众人眼看着二人离去,心中依稀有些不舍,他们不舍的是未听到白玉霞说一句话,她便已经走了。
这么美貌的女子,却有这一番冷若冰霜的面容,众人被她的气质吸引了,连陆先其等四大徒弟,也不禁心生惋惜之意,未能和世间如此清丽的女子说上一句话。
而钟天池也极为失落,他也从未见过如此清丽如此冷漠的女子,这样一别,不知何时方能再见?
但他终究是一派之主,心胸宽广,拿得起放得下,便道:“好了,迷天魂已走,我们武夷派的大难解决了,你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说罢,便向玄武宫大殿走去,武夷派众弟子便听钟天池所言,毕竟灾难已经过去,迷天魂已经远去,武夷派还是武夷派,众人各自回去坚守岗位。
烈日还在天空之中,发出无限的光芒,似乎它也在为刚才那一仗担忧,现在比武已经没有了,烈日还是那般透着让人出汗的热,玄武宫重新恢复了安静……
水君寒带着白玉霞从屋顶之上一跃而下,向着山下走去……她们二人要回到神秘谷去,过她们安静的日子。
水君寒和白玉霞一路无语,她们本不是多语之人,更多的是眼神的交流。
此刻,二人已经走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突然眼前出现一条小溪,溪流清澈无比。
溪中有互相嬉戏的野鸭,还有几对互相追逐的鸳鸯,它们就像是一对对情侣,在水中追逐打闹,欢乐无比。
白玉霞见到此番情形,心中突然油然而生一股失落之感,但她不懂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她看到鸳鸯戏水,野鸭追逐,她的心似乎有种莫名的伤感,她不知道这股伤感是从何而来?
白玉霞正处二十芳龄,虽然一直和水君寒深居于神秘谷中,足不出谷,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也不懂人情世故。
但她毕竟是女儿身,二十岁的少女,正值芳心萌动之际,白玉霞此刻突然见到水中的这一番情形,心中便生出了无限的悲凉。
但她不懂得这便是少女的芳心萌动之兆,她在深谷从未见到过外人,也不知道人心险恶,更不知道情之一事。
况且水君寒也从未教她这些,所以白玉霞此刻心猿初生,却又不知她的情窦已然开了,虽然她面对的不是一个男子,但她的心已经有萌动了。
白玉霞看着水中嬉戏打闹的野鸭和鸳鸯,眼睛似乎已经模糊了,她似乎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水君寒见到白玉霞眼光异样,便道:“霞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迷天魂的内力将你伤到了?”
白玉霞侧过头来,轻声道:“师父,我没事……迷天魂还伤不了我。只是……只是我突然感到心中有些悲凉……”
水君寒听罢,便帮白玉霞把脉,水君寒的右手搭在白玉霞右手经脉之处,搭起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