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轩走出酒店大门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车,抬手重重带上车门。
不等宁曼也坐进车里,沈皓轩便冷声吩咐司机开车,将宁曼一个人丢在酒店外。
宁曼望着扬长而去的豪车,眼眶瞬时红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惹得沈皓轩这样生气。
收到女儿发来的消息,冯美义很快就赶到了酒店门口,见宁曼形单影只地站在那等着,模样狼狈,冯美义拧眉下车,将人一把带进了后车座。
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冯美义望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儿,握着她的手,幽幽叹了口气。
“妈,我不想嫁给沈皓轩了,他竟然把我丢下,自己走了。”宁曼为了面子,在外隐忍着没有哭出来,看到母亲的一瞬,鼻头一酸,低头委屈着啜泣了起来。
“男人有点脾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你说几句软话也就过去了,多少人眼巴巴地望着,排着队想要高攀沈皓轩,嫁进沈家做少奶奶,你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犯傻,听见没有!”
冯美义安抚着女儿,不想她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嫁入豪门的机会。
“你给皓轩生个儿子,母凭子贵,等孩子长大继承沈家的家产,以后还不是你说了算?”
“性子稳当些,目光要放长远,好了,妈妈陪你去试试婚纱,别哭着张脸了,不吉利。”
宁曼将冯美义教导她的话听了进去,的确,帝城多少女人上赶着想要跟沈家攀亲戚,要是她这么轻易就放弃了,皓轩哥哥很可能会被其他狐狸精抢走,那才真是她要哭的时候。
抬手抹掉眼泪,宁曼心情好了不少。
见女儿总算想明白了,冯美义松了口气,吩咐司机将车开去帝城婚纱店。
帝城这家高级定制婚纱店源自F国,婚纱用料上乘,款式独特,是奢侈品口碑中最好的一家品牌,而最出名的,则是这家婚纱店的婚纱设计师。
他们店内所有对外售卖的婚纱都仅有一件,且出自全球各国设计师之手。
宁曼试穿了好几件婚纱,站在镜子前却总觉得差点意思。
冯美义以为她挑选不出喜欢的,于是在旁笑说道:“要是挑不出来,就都买下来好了,早上一套,下午一套,晚上还可以换一套,皓轩的副卡不是在你这吗,刷他的就是了。”
“不是选不出来,是都不太喜欢。”宁曼拧眉摇头,稍稍转着自己的肩膀,打量着婚纱上身的效果。
“应该是头饰妆容和鞋子的搭配问题,要是穿上一整套,效果会好很多。”店内的工作人员上来殷勤为宁曼服务着。
宁曼没搭理她,穿着店内的婚纱,慢悠悠地继续挑选,直到她走到一个玻璃展柜面前,看到那条极其梦幻的象牙色丝绸质地婚纱,眼睛倏地一亮。
这款婚纱的裙摆是蕾丝边的,缀着小颗浑圆饱满的珍珠,而婚纱腰身部位以下缀着一层浅薄的白纱,不仔细看,压根就注意不到上头还有银色的手工刺绣。
“这款婚纱在今年年初获得了全球婚纱设计金顶奖,是我们品牌今年最得意的展品,设计师是Vera,她可是近几年F国最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
“在不同灯光下,婚纱因刺绣图案不同,婚纱的整体效果是会变色的,非常梦幻华丽。”
工作人员为宁曼解说着这款婚纱,语气中有着掩藏不住的羡慕和憧憬。
试问有哪个女人不想穿上这件如此令人惊艳的婚纱,站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呢?
“好,我就要这件了!”宁曼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婚纱。
“很抱歉,这是设计师Vera为自己设计的婚纱作品,只展出,不售卖。”工作人员遗憾表示。
宁曼非要这件婚纱不可,转身对店内工作人员要求道:“怎么可能不卖,你问问她,多少钱才肯卖给我,不论多少,让她开个价。”
她就算买不起,还有皓轩哥哥呢,她有副卡,随便她刷的。
工作人员解决不了,只得把店长叫了出来,店长恭恭敬敬地走到宁曼面前,笑着解释。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款婚纱的确很漂亮,不止您一位人看上它,可Vera说过,她不会出售,这是她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只是放在我们这里展览。”
要是没有酒店宴会厅那出,她或许也不会跟店长争论什么,可偏偏她本来就气不顺,来到婚纱店就是为了要让自己痛快的,偏又碰上这样的事,宁曼几乎当场裂开。
“既然展示给人看了,说明这东西是有价钱的,你们不是常说顾是上帝吗,上帝看上了怎么就不能买了,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出不起这个钱?”
宁曼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沈皓轩给她的副卡,一下摔在店长身上,态度恶劣。
“你们开个价好了,卡在这里,随便刷,今天这婚纱我还偏就要定了!”
“Vera这位设计师向来脾气古怪,不是用钱可以搞得定的,她在时尚圈和上流社会很有名,宁小姐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她的脾气了,她是不会卖的,请您不要为难我们。”店长强忍着不悦,顾及着自己管理者的身份,才没对宁曼这个无礼的女人动手。
宁曼气得脸都青了,她脑子里回荡着店长说的那些话,只觉得对方在嘲讽自己。
嘲讽她既不是上流圈子里的贵人,也不懂时尚圈。
不过是一个在婚纱店给人打工的人罢了,怎么敢骑到她头上撒野的?
冯美义见女儿要闹事,起身几步上前拦住了她,朝着宁曼使了一个眼色。
若是出了酒店,又在婚纱店里闹出什么事端来,沈皓轩还真不一定愿意娶她女儿了,到那时,岂不是得不偿失?
冯美义跟店长说了几句软话,又指使几个店员把地上的副卡捡起来,递到她手里。
“这里多的是婚纱,你非要跟一件展览品较什么劲啊,看别的去!”冯美义劝着宁曼,拉着人从婚纱展品前离开,半拖半拽着去了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