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嘛,肯定会有傲气的,还是别太强硬,他不愿意就算了。”

    “……哼,要你多管闲事,不就是省状元,有什么了不起的,一点风度都没有,不想给就直说,还弄出老婆忽悠人。”

    “就是,甜甜说得对,看他年纪还小,怎么可能在大学结婚,那不是搞笑嘛。”

    木心听到这话,垂下眼帘,不再说什么了,算了,她高兴就成吧。

    *

    苏晨回到座位上,看着被烦得不行的方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装睡躲一躲。

    方淮眨眨眼,抱着黑伞头一歪,直接闭上眼睡觉,任凭大妈怎么喊,就是主打一个装死,听不到就是听不到。

    不知过去多久,车到站了。

    两人坐上出租车,来到老城区,看着四周墙上,写着的红色拆字。

    “林禾,你家好像要拆迁,那你父母以后的日子,应该会过得很好,现在拆迁都很富。”

    怀里黑伞动了动,一道欢喜的声音传来。

    “真得嘛,那就好,我可以放心了,你们不知道,我爸妈就我一个独生女,我这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

    方淮点点头:“嗯,等见过他们,你可以安心去投胎,下辈子投个好人家,过得幸福。”

    苏晨敲了敲门,很快门被打开了,一个白发苍苍妇人,疑惑道:“你们……找谁?”

    “奶奶好,请问林禾是您女儿吗?”

    杜鹃听到那个名字,浑身一颤,眼睛瞪大了,警惕道:“你,你们怎么知道,我家禾禾得。”

    方淮进来掏出警官证,轻声说:“我是警察,奶奶可以进去说嘛,外面人多眼杂。”

    “你是警察,那进来说。”

    两人一进去后,目光落在墙上,那一家三口上,苏晨挑挑眉,那上面是个男孩,可林禾是女孩,也就是说……

    互相对视一眼,没说什么。

    杜鹃倒了茶,急切道:“我女儿禾禾,都没了二十多年,你们怎么会知道她,葬礼早都办了,难道,她不是自杀得嘛。”

    方淮拿出黑伞,轻声说:“奶奶,您女儿在伞里,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但一直惦记你们,魂魄没去投胎。”

    “什么,你们在乱说什么,这世上哪里来的魂魄。”

    黑伞动了动,凭空飞起来展开来,伞下站着个半透明的身影,眼里满是哀伤:“妈,是我啊,你不认得我了嘛。”

    杜鹃看着那道身影,眼眶一下红了,眼泪控制不住,啪嗒啪嗒滑落,哽咽道:“禾禾,我的禾禾啊,你怎么这么傻,等这么多年。”

    眼睁睁看着手,从女儿身体穿过,杜鹃愣住了:“对,你,你已经死了,妈妈根本抱不到你,呜呜,我的禾禾。”

    “你到底为什么自杀,妈妈不信你会想不开,肯定是有人害你。”

    林禾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妈,我的冤屈,警察已经帮我申诉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看你们可好。”

    “现在看来的话,很好,弟弟怎么没在家。”

    杜鹃目光一顿,有些不自然。

    “我们其实,其实不是想要儿子,是你那时候没了,我跟你爸爸不想活了,可你弟弟来了,我们就……”

    林禾目光温柔,笑着说:“嗯,我懂,现在这样挺好,家里会拆迁,你们会有钱过好日子,弟弟也来了,你们也算是有了盼头。”

    “妈你别哭,我很高兴真得,要是没弟弟在的话,家里那些亲戚,肯定要吃绝户,现在这样多好啊。”

    “不过你们拆迁后,钱还是要瞒着,不然他们借钱,以后弟弟要花钱地方,还多着呢。”

    杜鹃捂着脸痛哭,泪眼婆娑看着女儿。

    林禾顺着记忆,来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那熟悉的布置,跟她离开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她其实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