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听的一脸疑惑,“你说谁?”
庄诗涵冷笑,“你装什么装,若非之前就认识,你怎会知道她夫家姓罗?”
一想到这俩人此前就认识,故意在她面前装,那罗夫人甚至有可能是宋言汐安插在回春堂负责监视她的眼线,她顿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好你个姓宋的,明着比不过我你就耍阴招,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用的出来,我之前可真是小瞧你了!”
听着她咄咄逼人的话,宋言汐更不明白了,忍不住问:“我为何要同你比?”
庄诗涵脱口道:“自然是为了赢过我,好让风哥觉得你并非一无是处,后悔选了我,而并不是你。”
宋言汐这才听明白了。
她抿了抿唇,问:“所以你对我一直有敌意,是因为觉得我会抢你的风哥?”
光是说起这两个字,她都觉得胃里翻涌的厉害,忍不住想吐。
偏偏庄诗涵还在此刻问她:“难道不是吗?
自我跟风哥回京开始,你又是做戏自请和离,又是捐钱捐东西博美名的,不就是为了让风哥能多看你一眼,好保住将军府夫人的位置。”
像是说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事情,庄诗涵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眼底满是讽刺。
她道:“讲真,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们这些女人的脑回路,还有刚刚那个什么狗屁夫人,自己管不住男人的心不知道反思自己的无能,还大言不惭的站出来劝我。
你说说,这好不好笑?”
宋言汐看着她一脸的理所当然,再也压不住胃下的翻涌,快步跑到院子一角吐了起来。
恶心,太恶心了!
这个世上怎会有如此寡廉鲜耻之人?
她当林庭风是什么,人见人爱的香饽饽还是稀世罕见的珍宝?
就算是倒贴钱,别人都未必肯看一眼。
一天一夜不曾吃过东西,宋言汐胃里什么都没有,吐了半天也只吐出一点酸水。
庄诗涵在一旁看得眉头紧皱,满眼审视问:“谁的?”
宋言汐一愣,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后,顿时更恶心了。
她将扯掉的面罩仔细戴好,转身便要走。
庄诗涵伸手拦住她,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平坦的小腹,怒声问:“这个野种是谁的?”
不等宋言汐开口,她冷冷威胁道:“你如果不想让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丢尽言宋两家的脸面,就自己配一碗打胎药,把这个野种给处理干净。
否则,我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他们口口称赞的永安郡主,究竟是怎样一个水性杨花的下贱货!”
宋言汐听着这些羞辱的话,不怒反笑问:“你觉得这会是谁的种?”
庄诗涵面色骤变,嗓音倏地拔高,“你们真的搞在一起了?”
上一刻还嚣张无比的人,瞬间红了眼眶,低喃道:“不,这不可能,他答应过我绝对不会碰你的。”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抓宋言汐的手腕,却被她轻松避开。
看着庄诗涵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宋言汐轻笑了笑,用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看来林庭风对你,也并非全心全意。”
“你这个贱人!”
庄诗涵怒吼一声,扬手便要去打宋言汐。
巴掌落下之际,一道身影冲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看到来人,庄诗涵的声线一瞬变得委屈,“风哥,你总算回来了。”
光是这一声娇滴滴的风哥,听的林庭风的心都软了一半,看向宋言汐的眼神不由得带着点埋怨。
他道:“诗涵性子急,有时候虽然话说的难听点,却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你何必同她一般计较。”
一句话出口,两人皆是脸色一变。
林庭风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等宋言汐细品,庄诗涵已然明白了他心中的盘算,眼神一瞬冷的仿佛要吃人。
她双手抱胸,冷笑一声问:“你这是出去当了一次英雄,回来就想左拥右抱了?”
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明显,林庭风连忙解释道:“诗涵,你误会了,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便是另一种意思了。”
庄诗涵扯了扯唇角,看向宋言汐的眼底满是讽刺,“这烂黄瓜姑奶奶我不要了,你稀罕就拿去。”
宋言汐果断道:“你的东西你收好,我不稀罕。”
语速之快,像是生怕慢一秒就砸在自己手里。
她也不管林庭风的脸色有多难看,看向庄诗涵继续道:“你方才想多了,我并非有孕,只是觉得你说的话太让人恶心,这才吐了。”
话说的气,说的话却一点也不气,分明抱着气死人不偿命去。
扔下话,宋言汐转身就走,生怕多看两人一眼会再被恶心一次。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胆汁可吐了。
盯着她的背影,庄诗涵连眼圈都气红了,跺了跺脚道:“风哥,你看她都嚣张成什么样了!”
林庭风敷衍的重复道:“是嚣张。”
那一双眼睛,却恨不得死死黏在宋言汐身上。
他此前竟没发现,她那双眼睛生的如此好看,哪怕冷冰冰的看人一眼,也美的惊人。
若他两年前不曾在军中遇到诗涵,也不曾抵抗不住诱惑办下糊涂事,这两年来频繁与她书信往来,以她的性情绝不会同锦王殿下有所往来。
她会满心期许的,在将军府中妥帖照料母亲小妹以及阖府上下,等他得胜归来,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和谐。
可这一切,都被她给毁了。
林庭风正感伤之际,只听庄诗涵冷不丁问:“好看吗?”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便遵从内心的想法道:“好看?”
“啪!”庄诗涵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林庭风没有设防,被一巴掌打得偏过脸去,半边脸瞬间没了知觉。
庄诗涵分明是下了死手。
可她仍觉得不解气,抬手还要打,手腕却被他给狠狠攥住。
林庭风眉心跳了跳,压低声音问:“闹够了吗?”
“我闹?”庄诗涵气得声音发颤,伸手指着宋言汐离开的方向,怒声问:“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你明明说过,你对这个贱人没有任何情意,要不是迫于言家的面子早就一纸家书休了她。
可你是怎么做的?你他妈的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