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冲!你别忘了,你也是太子妃的父亲!”赢子夜缓缓道。
许冲咬牙:“那又怎样,现在即将受险的,是妙言。”
许妙锦本就煞白的小脸更白了。
果然,即使她在许家长大,这里也丝毫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就算先动手的是许妙言,就算被吊在悬崖上的是她。
许冲也永远看不到。
他眼里只有利益,只有能带给他最大利益的女儿许妙言。
许妙锦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赢子夜懒懒的换了个姿势。
“证据充足,许大人,难道是要包庇罪犯不成?”
“我女儿不是什么罪犯!”许冲虽然这么说,但是手臂都在颤抖。
他知道,赢子夜说的是真的。
看许妙言的反应,他也清楚,许妙言真的这么干了!
可是,不行!
他已经有个女儿毁在了这个废物太子身上,要是妙言也被下了狱,以后就找不到好人家了。
那他养女儿不是白养了?
“许大人,垂死挣扎,可不是什么好事。”
许冲咬牙,他看向许妙锦,心里突然一松。
怎么把这个大女儿给忘了。
他站直身体:“太子妃,你确定要告你的姐姐?”
许妙锦抿唇,她不知道。
赢子夜略略挑眉:“许大人,这是国事,你与太子妃商议,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许冲冷哼一声:“既然话都说到这了,老臣也放开了说,太子妃,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授意,是你让太子殿下来给你找场子,但是,你真的要对你的母家出手?”
“别忘了,你娘亲还在这里。”
“你若是今日让妙言伏法,那我许冲,也无颜再见陛下!”
“若我许家告老还乡,这百年积蓄,皆因你一人而功亏一篑!”
赢子夜微微眯眼,好一个PUA大师啊。
果然,听到娘亲,许妙锦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做不到。
可是她也不敢再去求太子殿下,她知道赢子夜都是为了自己。
但是,就这么贸然惹上御史大夫,对太子也没什么好处。
她不值得太子这样做。
半晌,许妙锦才嗓音沙哑的开口:“太子...”
赢子夜半阖下眼。
其实他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而且,他本身就没打算真的能把许妙言送进监狱。
即使真的进去了,依照许冲的势力,也一定会将女儿捞出来,而且,一定会用尽所有手段,要将他这个太子搞下台。
“这样吧。”赢子夜冷声道:“你给太子妃跪下磕三个响头,再写一份罪状书,本宫就当这事没有发生。”
许妙言不可置信的失声道:“这怎么行?!”
“不行?那就让御史大夫明日与本宫殿前辩驳吧。”
许妙言握紧了拳头,贱人!
许冲眼里明暗交错,忽然道:“妙言,按太子说的做!”
许妙言瞪大了双眼:“父亲?!”
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向许妙锦下跪!
一向只有许妙锦给她下跪的份啊!
“快点!”许冲的语气不容抗拒:“本就是你不小心害了你姐姐,道个歉怎么了?”
许妙言气的牙都要咬碎了。
可是她也不敢违抗许冲的命令,只能十分屈辱的跪下。
“磕头,三下,记得要发出声音。”赢子夜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许妙言。
许妙言浑身都颤抖起来,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将今日所受之辱千百倍还回去!
“咚!”
“咚!”
“咚!”
三下结束,许妙言的额头都泛出一抹青紫。
而赢子夜丝毫不打算放过她:“罪状书,拿笔墨,将你今日之事分毫不差的写上去。”
赢子夜勾唇一笑:“许大人,许小姐,若是往后再有迫害太子妃的意向,这罪状书,我不介意直接递给父皇,懂了吗?”
......
将御史大夫府闹得天翻地覆之后,赢子夜心情不错的打道回宫了。
许妙锦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小声道:“太子殿下,臣妾今日......”
“不必多说。”赢子夜淡声道:“你做的没错。”
他转过身:“你放心,过段日子,我将你母亲从许府中接出来。”
许妙锦愣了一下,眼眶迅速湿了。
太子殿下怎么会对她这么好。
当初,可是她和大皇子联系,想要将太子殿下毒死的啊!
如今,桩桩件件,都是太子为她做的。
许妙锦直接抱上了赢子夜的腰:“子夜...”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叫赢子夜。
赢子夜身体一僵,好笑的抚摸了许妙锦的背:“多大人了,别哭了。”
许妙锦暗暗发誓,若有机会,她一定要报答赢子夜不计前嫌的恩情。
第二日,赢子夜传了易霍,准备研究一下东山和西山的牛马土匪。
据他目前了解,这一对土匪本是兄弟俩,结果却因为一个在家里养大,一个扔在了乡下,导致性格迥然不同,相处也势如水火。
最后,这个养在外面的哥哥失手将自己的母亲杀了,才落草为寇,占据东山。
而弟弟不能接受丧母之痛,为了抓捕哥哥,也召集了一群人,占据了西山。
赢子夜若有所思,他有思路了。
这时,太监传报:“户部尚书之子易霍求见!”
还未等赢子夜应允,易霍就直接推了门进来,神色惊慌:“太子殿下!不好了!马伟平,马伟平被放出来了!”
马伟平,就是之前那个贪官。
赢子夜皱眉:“为何?”
易霍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艰难道:“......我父亲担保了他,说此事由户部侍郎一人承担,与马伟平没有关系。”
赢子夜稍稍无语了一下:“你父亲担保的?当真?”
要知道,这件事一旦暴露,最先出事的就是户部尚书!
这户部尚书不仅不抓紧的把这个马伟平下狱,撇清关系,居然还反过来担保他。
换谁担保这个马伟平赢子夜都接受,但户部尚书,他是真的不能理解。
易霍也知道自己父亲做这事做的莫名其妙,只能叹了口气:“太子殿下,我父亲这个人...他有点胆小。”�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