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牙仔？”
我顿时一喜，连忙走上去。
“豁牙仔，你怎么在这啊！”
我冲着他询问，但是豁牙仔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身边的老狗依旧在不停的呲着牙，仿佛马上就要窜上去。
“大diao，你干嘛呢，不认识豁牙仔啊！”
我冲着身边的大黄说了一句，但是它丝毫没有放松，反而浑身的毛都仿佛炸起来，然后嗡嗡的声音。
这就让我感到一点奇怪。
按理说，大diao应该是认识豁牙仔的啊，前几年我跟豁牙仔没少跟它一块玩儿，怎么现在，它就好像是不认识豁牙仔一样。
“小四......”
就在这时候，豁牙仔开口。
“你为什么，没走。”
“我......豁牙仔，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父亲他们都不咋的，秦婆婆已经给我说了，都是我的原因，村子里的人，都会死，你跟我一起走吧！”
只是奇怪的是，当我这句话说完以后，他的目光转身看向我身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跟你走？小四，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幼稚，你难道，从来就没有发现吗？”
我一愣。
而就在这时，月光仿佛是从乌云中出来了，照射在豁牙仔的身上......
我能清晰的看到豁牙仔身上的情况。
他身上很湿，就好像刚从河里出来一样，他的裤脚，袖口，不停的往下滴着水。
“发现什么？豁牙仔，赶紧的！我们要赶紧走，村子里......”
只是我这段话说到一半，突然看见了一个让我无比震惊的事情，喉咙就像是被什么被堵着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
我看到，豁牙仔，竟然......竟然没有影子。
这时候，豁牙仔突然开始笑起来，笑声非常难听。
“嘿嘿嘿嘿嘿嘿~”
“豁牙仔，你......”
此时此刻，我就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正在冲着我微笑的豁牙仔。
“小四，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死了.......”
豁牙仔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后，在我的注视下，我看到豁牙仔的身体逐渐变得发白肿大，发胀，眼睛也在此刻，变成一种类似于只有眼白的情况。
并且，他浑身开始发着一种恶臭，隔着老远我都能闻到。
看到这种情况，我身躯直接一怔。
我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并且背后开始逐渐发凉，让我打了一个哆嗦。
也就这时候，我想起来一个事情，那就是之前在我家的时候，我从门缝里往外看，看到的，就是一个没有眼黑的眼睛啊！
难道，我母亲遇害的时候，豁牙仔......也在？
还来不及我继续思考，接下来在豁牙仔身后，又机械的出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赫然就是黄老和小竹子。
“嘿嘿嘿~你要逃？小四？你要往哪逃呢？都是你害死我们的......”
黄老的声音充满飘渺且恶毒的感觉。
我咽了一口吐沫。
心中开始大骂：我草特码，这几只鬼都是特码一伙的啊！
准备撒腿就跑，但是刚准备用力，突然感觉到，我的腿就好像被灌了铅一样，无论我怎么调动，都动不了。
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这让我本就发凉的后背更加发凉，浑身的汗毛都仿佛在这一刻炸起。
眼看走不动了，索性，抬起头对豁牙仔，我咬着牙愤怒说道：“之前在我家的，不是他俩，也有你吧！”
“嘿嘿嘿，是的！你为什么不走呢，小四，既然不走的话，那就......别走了！”
我身边的大diao依旧在嘶吼的叫着。
说起来，它竟然丝毫不怕。
我刚准备说什么，只见豁牙仔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下一刻，他出现在我的不远处，随即又消失，这一次直接出现在我的面前。
“草！”下意识的我想伸出拳头。
豁牙仔露出诡异的笑容，直接伸出肿大发白的手，一下子掐住我的脖子，而我刚刚举起的拳头，只能无力砸在他的身上。
这时候，大diao嗷的一声，直接冲上前，狠狠的咬在豁牙仔的身上。
豁牙仔感受不到疼痛，直接一巴掌将大diao拍的老远。
但是我感受着脖颈的窒息，浑身开始扑腾着，但是眼睛，我却死死的看着豁牙仔。
“为......什么......”
我艰难的开口。
豁牙仔通白的眼睛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转动了一下。
他的手指在不停用力，但是不知道为何，我在此刻却升起一种特殊的感觉，就好像全身突然一下子有了力量。
但是豁牙仔只是再次稍微用力，我所有升起的力量一下子全部消散。
“小四，你，为什么不走！”
豁牙仔突兀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还没反应过来。
我想说话，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并且，我能感觉到我的眼前变得越来越恍惚。
“我......就要这样死了吗？”
这是我在心里，问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想死，但是，我好像真的有些无能无力，人面对鬼，真的，太弱太弱了。
就在我想要睡过去的时候，豁牙仔突然放开了我。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跌落在地。
干嘛？这不准备一下子将我杀死？反而还要折磨我吗？
我心里这样想着。
真是狗日的，活着的时候我们是那么好的朋友，现在死了，还要折磨我。
就在这时候，我恍恍惚惚看到远方有一抹红色，款款从远及近。
然后在我的面前蹲下。
我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我却闻到一种海棠花香，想来应该是个女人。
好香！
不对，这女人如果是人的话，那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她......是鬼。
这时候我想到了，我之前在黄河底见到的那个红衣女人。
难道，是她吗？
我父亲他们为我借命，是不是，就是问她借的呢？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想的再多，这抹红色发出一种优雅平静的声音。
不过不是对我，而是对豁牙仔。
“他就是张扬吗？”
“是的！”豁牙仔的声音好像非常卑微。
“这样啊！”
红衣女人呢喃的说了一句，随即思考了很久以后，才俯着身子，似乎在看着我。
我能感觉那海棠花香更浓了，香的，竟然让我有些迷醉......
随即，那女人的嘴唇在我耳边说出一句话。
而且，我还能感觉到一股热气扑在我的耳边：“记住，张扬，你的命是我给你的！如果以后有朝一日，你要还给我的。”
我心中顿时大惊。
因为除去她说话的内容。
还有那一股热气......
她......不是鬼。
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