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鬼神……打工的怨气好重……”

    南宫言看完鬼神遗物的介绍后不禁感慨,随后拿起这根骨棒,环顾四周,先前掉落的烂泥怪已然围堵上来。

    “我的运气应该不会很差吧?这骨棒的代价应该不是很重……”

    面对烂泥怪甩出的荆棘,他一棒打在其上,霎时间荆棘开花,化作一地血水,他没想到,这根骨棒对付这些荆棘效果意外的好。

    秉着斩草除根的理念,南宫言手持骨棒一棒打在失去荆条的那头烂泥怪脑袋上。

    “砰——”

    烂泥怪直接原地炸成血水,其他烂泥怪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全部愣在原地,没有一个还敢上前,这一棒一个小朋友的伤害,它们现在冲上去不就等于送死吗。

    南宫言见这群寄生虫胆怯,提着骨棒,嘴角不禁露出一丝邪笑,可算是让他逮到了机会,好好出一口恶气,他还记得那头被他一匕首捅死的烂泥怪,是怎么利用言灵的声音吃他豆腐的……

    虽说他杀得正嗨,但被荆棘束缚的言灵却并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只是状态明显好转。

    待骨棒落在最后一头烂泥怪头顶,束缚言灵的荆棘彻底消失,一朵人间富贵花自荆条上垂落,南宫言采撷将其稳稳接住。

    看着怀中脸色红润,伤痕修复的言灵,他眼角露出一抹温柔,可见对方依旧没有丝毫醒来的痕迹,不禁又现出一抹担忧。

    这时,南宫言发觉怪谈笔记散发出一股莫名热量,而且这股热量越来越高,最后变得滚烫,南宫言连忙将怪谈笔记取出,笔记自动翻飞,不一会儿,魔炉竟自己从中跑出来。

    只见它浑身红烫,像是烧开了,紧接着整片血海也开始跟着冒泡,这片区域,烧开了?

    南宫言见到这副景象,根本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若这里是国师的深海的话,他一定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

    为避免损耗,他连忙将魔炉与国师深海的联系断开,被污染的深海寸寸回转,再次变为蔚蓝模样,可咕嘟水开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但躺在南宫言怀中的言灵,感受到这股热量,似乎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突然睁开眼睛,南宫言见她醒转,刚要将这段时间的经历讲给她听,可对方伸出食指忽然堵住他的嘴巴,眼角疲惫,示意他朝着另一只手所指的方向看。

    只见不远处沙滩上露着一角木头,南宫言不明所以,刚回头一看言灵,对方却不知何时再次昏睡过去。

    抱着这股疑惑,他一步步靠近那角木头,并将其从金沙中挖出,一个木制首饰盒完整展现在他眼前。

    他左右观察这件首饰盒,最后见到一个熟悉的钥匙孔……

    外界,国师与黑袍人的决战并未如期而至……

    “为何要阻止我杀了这个对你出言不逊的家伙?”

    黑袍人不解地向来人高声询问。

    “没想到咱们的监正大人今日有空来这儿看我们两个儿戏啊。”

    国师依旧桀骜发言,根本不将面前之人当一回事。

    只见裹挟在一团烈阳中的监正挡在两人交锋的中间,缓缓开口,声如天鸣:

    “国师,你设计干扰尘世运转进程,甚至借机复活罪神,你可知罪?”

    监正不待国师回答,又扭头对黑袍人道:

    “而你,刚刚出关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独自一人来找他寻架,甚至不顾天下平衡,擅离职守,你可知罪?”

    “我,我不服……”

    “反对无效,跟我回去,我亲自为你加缚戒律!”

    黑袍人话都没说完,就被监正噎了回去,地位低下得很,在她面前根本没有话语权。

    黑袍人收起镰刀,停手罢休,国师收回魔剑,扭头就走。

    可监正并不打算放过他,烈阳陡然炸出一道光辉,直直冲向国师后背。

    国师回头防守,但眼看防守不及,一道娇小身影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口中念诵:

    “散!”

    烈阳遭受无形之力制约,扭曲旋转消失。

    国师气得大骂:

    “你这老太婆可真是阴险,竟然还搞背后偷袭这种下流招数!”

    监正虽被对方拆穿,但并不心虚,反而凛然道:

    “兵不厌诈,何况你我这种修行者之间,一招制敌,方为上策,反应不及,那就多练。”

    “……”国师听完不知该说什么,这老太婆不要脸啊,说她下流对方还感觉是在夸她……

    而在监正身后的黑袍人见此悄咪咪道:

    “你是不是在来之前又看了什么话本?”

    对方心事似乎被说破,心虚得急忙解释道:

    “怎么可能,我等修行之人,怎可整日沉溺于尘世外物?”

    “真的?”黑袍人疑惑质问。

    可监正躲在烈阳裹挟中,根本看不见面部表情,猜不透对方是在说谎还是实话。

    监正看到言灵,话锋一转:

    “言语与妖文之神,信仰竟已取回半分,终将酿成天下大祸,需处以轮回不息之刑,以保信仰无根。”

    说罢她又看向地上身穿金甲的魏老将军。

    “镇魔司老将之一,当代司主曾向本座提及,镇守一方家国,忠心赤胆是为柱梁,但本座却认为汝不识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企图利用一己之力阻碍一统大势,是为无知,该处以灼火焚身之刑。”

    监正一来,却给在场众人全部下达判决,随意至极,引得魏老将军不满,朝天质问道:

    “家国乃一生所求,尽本将所能护之又如何?你自称本座,是为一国监正,朝纲紊乱不治就罢,家国将亡却不出一力,还在此处自顾自言,宣判他人罪过,你当得起吗?”

    监正身后的黑袍人此刻也觉得她太过于独断,劝解道:

    “天下大势必将到来,不急于此时,平衡之道一阴一阳,阴阳相生相克,却也需循序渐进,一日之功虽快,但有失衡,必将引来因果报应。”

    “你,闭嘴,先想想你该如何说辞,免去自身刑罚。”

    黑袍人被她一喝,弱势得不敢再开口……

    可这时,一直沉默的言灵却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