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市。

    甲胄士兵列队整齐,在空荡街道上行军。

    因崇神教会红衣主教的参与导致事态扩大,临安市理事下达指令封锁事发区域及周遭。

    并上报总部以备不测。

    而他一身披肩外套,交融黑夜,手持一把制式长剑拄剑而立。

    其身后皆是身着制服的道盟人员,王明辉,墨子期,张万语等熟悉的面庞此刻也是一脸严肃。

    静静等待……

    “噔——”

    “噔——”

    “噔——”

    ……

    中世纪铁甲长队在街道尽头出现,末尾两位士兵身骑铁马拉动一辆车辇缓缓前进。

    而在车辇两旁又有两位铁甲士兵肩扛桅杆,其上竟是两具尸体。

    待长队靠近,道盟众人才看清,失踪的第七小队被充当旗帜高挂其上。

    “这群该死的混蛋,竟然这样侮辱为道盟捐躯的人!”

    王明辉肌肉涨红,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这群疯子屠杀殆尽。

    临安理事也是脸色阴沉,敌人气焰嚣张,这番举动已是示威,甚至触碰了道盟的底线。

    这时一位头甲竖有红缨的铁甲发号施令:

    “止步,列队,迎驾!”

    距离道盟队伍几步开外,铁甲士兵才堪堪停止,无疑是在对道盟众人施压,不将道盟放在眼里。

    车辇停下,临安市理事先发制人:

    “崇神教会的疯子们,此路不通,归还第七小队的尸首,举手投降!”

    铁甲士兵仿如机械,不为所动。

    直至车辇上轰然爆发一阵恐怖威势,产生的强风不仅掀飞车帘。

    甚至道盟众人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凝聚上空,就像一把利剑高悬头顶,随时就能收割自己的性命。

    道盟方阵顿时乱作一团,临安市理事分不出精力去管理后方。

    他自己也在竭尽全力抵抗这股压迫,手拄的长剑深深嵌入地面。

    所有人不约而同低垂头颅,根本无法抬起,有些人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其中不少人实力弱小,竟被这股威压生生震慑到昏死过去。

    就在道盟众人坚持不住时,一道气息自后方冲来,气势如利剑,一箭洞开威压领域。

    刹那间众人两肩一轻,得以喘息。

    众人回望,临安市理事的司机韩叔,正手持一把黑伞步步走来。

    车辇内传出疑问:

    “哦?没想到这次道盟也派来一个‘地幔圈’的怪谈者主持大局。”

    “不过,实力差了点,比起这群乌合之众,勉强能扛过两息而已。”

    “既然你们对本王如此敷衍,也休怪本王为你们每人树一道人旗!”

    理事挺直腰杆,抬头回复:

    “道盟中人从不畏死,你们的非法行径早已触碰道盟底线。”

    “今日,我就要以临安市理事的身份,让你这所谓的‘旧王’,人头落地,还枉死之人一个公道!”

    嗤笑声起:

    “大言不惭,贱民就是贱民,死到临头还妄想血溅五步。”

    “我原谅你们这次的僭越之举,不过谁允许你们目睹君颜了?现在给我,把头低下!”

    君威一怒,压迫陡然,抵抗压力的利箭霎时消散,众人再次垂头难起。

    这次就连韩叔也浑身不自在,雨伞撕裂,感觉空气中随处充满锋利刀剑,动一下就会割破皮肤,甚至分尸原地。

    “少爷,你还好吗?”他连忙就要去扶,可对方抬手阻止。

    临安市理事勉强在威压中撑住,艰难起身,拔出长剑,抬头高扬:

    “‘旧王’路易十六,你的实力也就这样嘛,也还不够让我的脊梁向你弯折!”

    剑锋高指,眸视君颜,这让路易十六极为不满,不禁震怒:

    “区区贱民,屡次口出狂言,本王这就,施刑!”

    旧王路易十六坐在车辇内,手指微动。

    为首的铁甲士兵高举刀剑,众士兵随之行动,主动摆成军阵朝道盟众人生生撞去。

    临安市理事顶住威压,指挥战场:

    “韩叔,你现在只需帮我们抵挡‘旧王’威压即可,剩下的这些杂兵就交给我们!”

    韩叔点头,自怪谈笔记中取出一把伞面纹理奇特的黑伞。

    “砰——”

    黑伞张开一刻,一股澎湃信仰之力井喷式涌出,如天降甘霖,洒落每一位道盟人员身上,压力再度烟消云散。

    理事趁机发号:

    “各小队,抱团推进,优先包围对方落单人员!”

    两股领域在半空对峙,僵持不下,其下两队人马纷纷上涌,相互杂糅。

    铁甲虽坚硬,肉体触碰就会皮开肉绽。

    但鬼神加持下,理事长剑在手,于战阵中宛若游龙,一件披肩黑衣飞舞其间,所过之处,零落块块铁片。

    他如入无人之境,提剑一路过关斩将,不少铁甲士兵试图阻止,却皆尽落得个尸首分离。

    直到一匹铁马踏空,长剑划过面颊,余留淡淡血痕,才堪堪止步。

    他定睛一看,是对铁甲士兵发号施令的那位红缨士兵。

    此时对方正身骑铁马,睥睨俯视他,大战一触即发。

    为所有人提供庇护的韩叔也战况正酣,领域之争忽上忽下,路易十六仿佛在戏耍他,并未全力以赴。

    “少爷,对方还有余力没有使用,我们最多能阻挡他们半小时,若在这之前,理事会东部战区的负责人不能及时到达,咱们都会死在这里!”

    “知道了韩叔,再扛二十分钟,若还未分出胜负,到时你就先带大家撤退,我来断后!”

    “唉,少爷,你还真是会难为我这把老骨头。”

    韩叔又拿出一件具有增幅能力的鬼神遗物,再次将路易十六拉入对峙,双方领域再度凝滞。

    理事长剑横挡面前,“叮——”,铁器碰撞的清脆铃音穿透耳膜。

    手臂微麻,浑身微颤,甚至脚步摩擦地面滑退。

    “没想到这那家伙力气还挺大,不行,没时间了,要马上突破这道防线才行。”

    理事另一只手浮现怪谈笔记,一枚古铜吊坠取出悬挂脖颈,气势陡然上升一截。

    剑锋笼罩一股气流,仔细一看,竟是一道龙形流风携云烟隐隐环绕其上,令剑锋得以削铁如泥。

    “这次不得不消耗一枚‘龙眼古铜’了,路易十六,等我用这把剑,割下你的头颅以安慰死在你手下的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