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超半刻,又有一名妇人上前行礼。
激动道:“您是太傅大人吧?”
南宫言身心戒备,远离这位身份不明的妇人。
“太傅大人,您忘了,我儿子在您手下做事呢。”
“我儿子委托我将一封信送给您,并且跟我说要我到这里来找您。”
妇人说罢扯过竹篮,凑近南宫言要掀开布盖。
南宫言步步后退,生怕对方从竹篮里掏出一把匕首,再给他游戏结束。
“大人,您跑那么远干嘛?”
妇人再抬头,南宫言离她十步开外。
他望见妇人手中果真提着一封信,心下一松,虚惊一场。
怎料,身后大叫:“大老爷,您可怜可怜我吧,赏些吃的!”
南宫言眸光睁大,后腰前挺,嘴角鲜血流淌,强忍痛苦吐出几个字:
“又,又是你!”
“剩余七次重生机会。”
南宫言心灰意冷,无论自己怎样反抗,最后都是个死,这破剧情,连新手村都出不去,让他怎么搞嘛?
开局一个太傅身份,这堂堂一品大员,不应该权势滔天,很NB吗?怎么次次被杀?
南宫言突然如梦初醒,回想三次死亡,第一次侍从带自己面见言灵,最后死亡。第二次古街遇刺,死亡。第三次,情报拍自己脸上了,但还是遇刺,死亡。
这太傅在原剧情中,不会早就死了吧?
结合猜想,南宫言揉捏下巴,沉思片刻,狡黠一笑。
四回古街,天空雾雨绵绵,青苔遍地。
南宫言毫无动作,只是默默矗立原地等待。
“太傅大人?”
妇人又来,南宫言上前,一把夺过竹篮,轻声道:
“此处有刺,你赶紧跑。”
妇人闻言一愣,南宫言趁机掀飞布盖,遮掩住妇人双目,拿起信封旁的匕首,反手用刀锋划过妇人咽喉,一股滚烫喷洒当场,动作行云流水。
南宫言浑身浴血,揭下沾满血迹的棉布盖,转身就跑。
周遭刺看呆,从未想到身为一介文官的太傅,身手如此高超,甚至看穿了他们的埋伏。
众刺卸下伪装,踏过雨水,行迹匆匆,不断缩短同南宫言的身距。
南宫言竭尽体能,疯狂逃窜,终于在半路上看到姗姗来迟的侍从。
不待对方讶异,他直接窜上马车,示意侍从赶紧掉头跑路。
侍从还未来得及询问,就看到南宫言带来的一群黑衣刺,立刻吓得脸色苍白。
“太傅大人,你从哪里引来的这么多刺!”
“别问,没空给你解释,快跑,等他们追上,咱们都要完蛋!”
缰绳霹雳,马车嘶鸣,撒开步子就朝反方向跑去,竟是近逼刺。
侍从也一改先前慌乱,朝车内南宫言放话:
“太傅大人,虽不知您到底惹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想杀您,但我不能让您活着离开这里。”
半晌,车内没有一丝声音,侍从心下一凉,想着南宫言不会逃跑了吧。
他单手驾车,另一手拨开帘子,南宫言突然从中窜出,一脚把他蹬下马车。
因为还有一只手死死抓住缰绳,马车直直将其拖行。
南宫言接过缰绳,却不知如何驾驶,只能有样学样,攒聚缰绳,一抽马屁股。
马儿宛遭暴击,朝天一声嘶鸣,陡然再次提速,朝众刺直直冲去。
拖行马车的侍从早已血肉模糊,仅剩一只手死死拽住一边缰绳。
南宫言没去管他,转身窜进车厢。
刺试图拦截马车,怎奈马儿过火,根本停不下来,一名刺瞬间被撞飞,另外的刺分散车旁,一把抓住车厢边缘,飞身上车。
一名刺刚过窗户,准备探头进入车厢,可刚靠近,一双大手掏出,抱住他的脑袋,猛磕窗边,直至其鲜血横流。
南宫言丢垃圾般将其丢下马车。
另一边刺早已上车,看到目标直接破窗挥刀。
南宫言用匕首一挡,“铛——”铁器碰撞。
他整条手臂震麻,匕首也脱手而出。
刺见状大喜,找准角度,挥刀欲下。
马车霎时骤停,惯性令刺重心不稳,身形一歪,一刀砍落。
南宫言胸口哗然大出血,他奋不顾身,一头窜出窗口,外面竟刚好是河道。
扎身入水,沉没河底,唯有摊摊血迹消散在河表。
刺跃出马车,刀上血液滴落,却是无能为力。
“该死,他怎会提前知道我们的埋伏!”
南宫言在河底潜游,脸色逐渐苍白,血液跟河水混杂在一起,流失更快,体温飞速下滑。
唯有这一刀超出计划之外,他第一次乘马车入皇城时就看到有条护城河环绕四周。
于是之后他就计划反杀刺,抢夺马车,最后跳入护城河逃生。
可现在身中一刀,体力完全跟不上计划,目的地也必须更改。
南宫言在脑海中寻找一张张片段,最后回想起一条潺潺溪流。
“若是护城河水贯通整片皇宫水系,那公主府前的溪流或许……”
公主府虽地处偏僻,却是现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南宫言现在别无选择,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点,南宫言还是决定前往公主府。
先前侍从一个劲的想把他往言灵嘴里送,现在对方死了,他倒是想着自己去。
身体渐冷,南宫言不得已脱掉红袍官服,径自拼命游向公主府。
好在流水助力,加速下他终于赶在体力耗尽前没出河水。
鸟鸣入耳,南宫言顾不得一身狼狈,强撑身体行动。
根据之前记忆,公主府所有婢女,太监现在都在院前聚集。
趁这个机会,他可以通过溪流与殿前水池相连,偷偷潜入府内。
时间紧迫,头脑出现眩晕,思路也开始模糊,他必须赶在晕倒之前见到言灵。
借池水绕过前院,南宫言探出脑袋,一时间大脑宕机,眼前一黑,心脏骤缩。
“哈——哈——哈——”
“不行,不能死,好不容易才到这里,我不能死!”
南宫言豁出命来,踉踉跄跄爬到殿后窗口,浑身无力,一狠,直接用头撞破木窗,掉了进去。
殿内蜷缩的言灵也听闻响动,因为不是由正门发出,想来不是太监婢女不听命令,擅自入殿。
好奇心牵动其想要一探究竟。
跑到殿后一看,脸色唰白: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