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缓缓爬上后背,冰凉感刺激神经,南宫言浑身生起鸡皮。
“哈——”寒气拂过耳边,全身不禁一颤。
“南宫……言……”
呼唤阵阵,灰发丝飘闪眼前,南宫言先发制人,凭身体素质一把拉拽对方手臂,反手抛摔地面。
白哲手臂柔软小巧,一双金瞳在半空同他相互对视,眸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玲珑身段在接触地面前刹然悬停,“浮”字成墨,托她稳住身躯,矫正视线。
“言灵?”
南宫言这才认出面前之人是多次帮助自己的鬼神。
此时对方正用金瞳死死聚焦,对他的举止颇为不满。
“汝忘恩负义!”
一枚“怒”字挂在瞳仁里。
“……”
南宫言瞬间理解何谓“喜怒形于色”,真是把表情写在脸上。
“这不怪我,谁知道你会从我身后突然出现?”
言灵还要反驳,南宫言打断她说:
“你不在深海里老实待着,出来干啥?”
想起目的,言灵这才堪堪忍住反驳欲,说出实情:
“监牢里突然出现开启了一片神秘区域,但通道受到了封锁,需要你的钥匙才能解开。”
南宫言眉头一皱,“钥匙?我哪有钥匙?”
“你不是典狱长吗,怎么可能会没有监牢房间的钥匙?”
南宫言忽然明白为何言灵会找他要钥匙了,上次打开言灵房间,她的钥匙一直挂在墙上,顺手的事。
这让她误认为自己已经拿到了监牢钥匙,可事实上他仅有一把对方房间的钥匙而已。
“这么说,钥匙藏在监牢的某一角落?”
他打算沉入深海去监牢内调查,一是确认监牢入驻自己深海,会不会对自己产生负面影响,二是取走所有房间钥匙,绝不能让言灵拿到。
南宫言推测监牢内应该存在不止一个房间,关押不止一头鬼神,而这钥匙才是掌控监牢和其中鬼神的关键道具。
作为保险,南宫言一定要隐瞒下自己没有钥匙这件事,否则言灵与他之间的契约就会出现问题。
他当初可是承诺,用自由交换言灵助自己一臂之力。
一想到失去鬼神后,自己又会变成那个任人欺凌的废材,他瞬间认清事情必要性。
南宫言连睡前洗漱都没空洗,倒头就睡。
意识沉入深海,宛如躺在水床之上,整个人清凉舒爽。
再度苏醒在灯火连绵的中央走廊,潮湿、腐臭味依旧冲击鼻腔。
南宫言略过言灵房间,探索向其它未开放区域。
一番往返,走廊狭窄又空旷,除却尽头处言灵房间,南宫言又发现两道闭合门扉,一间门旁标注——“典狱长室”,另一间标注区留有空白。
南宫言明白,言灵所说的神秘区域可能就是指这间屋子。
他尝试打开典狱长室的房门,仅是轻轻一扭门把手,门扉毫无阻力打开,像是感知到南宫言的到来,主动欢迎。
抱着好奇,南宫言迈步入内,呼吸间木香扑鼻,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一副由沉香木打造的桌椅家具。
木桌上摆满笔墨纸砚,一本蓝皮线缝书和一串钥匙安静躺在上面。
不出所料,钥匙果然是藏在监牢某一处,他拿过钥匙收起,目光瞥过另一物。
南宫言见过这种封皮的书,是在道盟那些契约有鬼神的怪谈者身上。
听鹏叔说,这本书是深海向怪谈者的赠礼,名为——“怪谈笔记”。
可以收容鬼神遗物为己所用,还带有记录怪谈事件等作用。
但他当时没有契约鬼神,自然也没有这本笔记。
跟言灵交易契约后,笔记依然没有出现,当时还在奇怪,难道是契约仪式哪里出错?
没想到今天反而在这里得到笔记,南宫言不禁感叹命运神奇。
一面壁橱空空如也,却独占一面墙壁,其上插满空白标签,神秘且醒目。
南宫言扫视壁橱,观察到壁橱内没有积灰,表明不久前还有东西存放其中,而他一开门,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疑虑萦绕心头,桌上笔记仿佛听到他的心声,微微颤动。
南宫言捧起笔记,一篇篇书页久远泛黄,自动翻阅,最后停在一页,内附插图。
插图上画有一头獠牙白狮,半身似弓的人影和身体焦黑如炭,却拄刀昂头的鹏叔,最后三头六臂的警笛头下是红月照耀的自己。
插图右下角浮现文字——“红月初升”。
“这是……记录?”
书页再度翩跃,空白页浮现鬼神信息:
鬼神:言灵
深度:浅水层
鬼神能力:言灵术(通过话语无条件操纵目标)
专属鬼神遗物:未解锁
鬼神关系:各为其利
所属信仰:真言信仰
鬼神遗愿:剩余三件(待探索)
南宫言仔细翻阅每一栏,唯有最后的“鬼神遗愿”搞不懂含义。
“难道是要我帮言灵做三件事?”
他不禁疑惑之际,这一页信息泛光颤动,点点萤火星光飘飞,散落向一旁橱窗,最终皆尽注入一枚空白标签。
标签浮现二字——“言灵”,空白橱窗也凝聚出一个饱满档案袋。
南宫言尝试打开橱窗,发现可以,便伸手将档案袋取出,小心翼翼拆封。
其内一支断木簪,一柄钥匙锈迹斑斑,还有一枚……腐烂的……心脏?
前两样南宫言还可以理解,跟言灵生前有关的事物吗,档案袋里有这种东西很正常,留个念想。
但你这心脏是怎么回事?也是言灵的?难不成自己要给她换颗心?
就在内心吐槽之时,怪谈笔记“鬼神页”内,“鬼神遗愿”一栏闪烁,其后浮现文字“发现关键道具,可择一进入”。
南宫言两眼一亮,原来可以这样!
好奇心驱使,他毫不犹豫选择“断木簪”这一关键道具,因为他推测这一遗愿应该对应情伤,是最为简单的遗愿。
教训渣男这种事,南宫言认为自己老擅长了!
眸前不觉一黑,再度睁眼,他已然身处异域:
细雨如针,根根掉落青苔石阶,水雾朦胧,长铺街道绵延……
白墙黛瓦林立,街上行人个个古装,男子长髯,女子盘髻。
南宫言清晰意识到,他穿越了,甚至还到了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