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明目张胆的告状,张贵生顶着一张老实脸露出想解释又无奈的表情。
小卢乘务也觉得有些巧的蹊跷,干脆要来张贵生的介绍信。
“好,我记下了,稍后我核实一下。”
小卢乘务把介绍信还给张贵生,拎着水壶走了。
张贵生还是那副老实脸,对着姜澄道:“我是华英父亲定下的亲事,我知道我是乡下的,华英看不上我。”
张贵生低头,姜澄心生警惕。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继续演下去。
这代表他能完好控制自己的情绪,眼前的男人不简单。
要不是她见过华英的父亲,说不准她都要相信了。
张贵生没听见姜澄回答,他放下手中的饭盒后,低头离开,背影写满了心酸。
站在门口的华英看着门口的饭盒,一时间膈应的不行。
她下意识看向安静的姜澄,真心的道:“谢谢你。”
“小事儿。”
姜澄不在意的笑了笑,准备返回包厢。
华英看着地上的饭盒,终究还是捡了起来,浪费可耻。
但她不打算吃,还回去。
不过还回去之前,华英想寻求个方法。
华英跟在姜澄身后进了宝箱,下定决心的问:“姜同志,对于张贵生这样的人,我应该怎么做?”
正准备上爬上铺的姜澄顿了顿,说了三个字。
“不够狠!”
华英一听,眉头紧蹙。
还不够吗?
姜澄干脆转身,看着华英问:“你妈是怎么对付你父亲的?”
一提到华英的母亲,她脸上马上出现一抹温暖。
“我妈拎着菜刀———”
华英突然顿悟了。
姜澄一脸孺子可教的道:“你妈就是你最好的教材,有些人只有一次打痛他,让他疼,让他怕,你才会得到你想要的安宁。”
华英连连点头。
“谢谢你,我懂了!”
姜澄无所谓的摆摆手,爬上了床。
华英不再多说,转身拿着饭盒就出去了。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华英的喊声和一顿乒乒乓乓的声音。
李春香咬着一根大萝卜,靠在包厢门上向外张望,实时给姜澄转播。
“饭盒砸张贵生脸上了。”
“哎呦,就打了三个杂粮饼子,还是黑色的,一个饭盒还是空的!”
“华英拿饭盒砸他呢!”
“不错,这一下砸的好!”
……
姜澄听着,开口问:“张贵生什么表情?”
李春香脖子更用力的探了探。
“还是那样的老实脸。”
铺位上的姜澄若有所思。
十几分钟后,华英回来了。
身上和头发都有些凌乱,可精气神儿不错。
看来心里那口恶气算是出了不少。
接下来的一天行程都很安静,张贵生也没再过来。
晚饭的时候,姜澄三人去了餐车吃。
姜澄也没瞎得瑟,老老实实地给钱给票,买了五碗面条。
她和李春香一人一碗面条,高中华自己吃了三碗。
吃完饭,三人回到包厢。
一如既往,李春香守上半夜,高中华守下半夜,姜澄自己安排。
第二天一早,姜澄爬下床位,等着小卢乘务员过来。
她坐在过道中的小凳子上,看看手表,看看包厢的门。
晚了。
三天都没迟到过的小卢乘务员迟到了。
姜澄又等了三分钟,还没来。
碰的一声,姜澄拉开门。
“高中华,跟我走一趟。”
“是!”
高中华见姜澄脸色严肃,立即应答,起身。
李春香反应也不慢的站起来问:“我做什么?”
“在这等着,看东西,二十分钟我们没回来,直接找乘警,我们俩去小卢乘务员住的地方。”
“记住了吗?”
李春香点头。
姜澄和高中华没耽误时间的向外走,包厢内的李春香看一眼手表,记下时间后,把三人的重要物品都收拾在一个包里。
若真的有事发生,她拎着包就能跑。
同在包厢内华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仅仅两天的相处,让她知道姜澄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不知道为何,华英的心跟着紧紧的揪起来。
迟疑一分钟后,华英也干脆收拾起了东西。
另一边的姜澄正在和高中华说话。
“小卢乘务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过来,她很守时。”
确切的说有些强迫,是一个把工作看的很重要的女孩。
她会早起赶时间,但绝不会让自己迟到。
就算她真的有事耽搁,小卢的第一想法一定是让同事帮她走完这一轮巡察。
高中华不觉得姜澄夸大其词。
就算是真的夸大,走几分钟确保一个人的安全,也很值得。
两个人速度不慢的到了小卢乘务员的休息室,这里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
姜澄直接询问,得到的是小卢早就出门了。
“小卢从来不会迟到的。”
同事说了同样的话,让姜澄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思考着问:“小卢昨天做什么了吗?”
小卢的同事也着急,一边穿上制服一边回忆着。
“没有吧,小卢做事最有条理了,我们还笑话她做的都一模一样…..对了,她说要打电话核实一个人的身份。”
张贵生!
姜澄当机立断。
“你去找乘务长,乘警,确认软箱三包7箱的张贵生在不在。”
“我们挨个车厢检查,现在先找人。”
两方人立即行动起来。
姜澄和高中华回去的路上检查了路过的每一个包厢,连能装下人的大包裹都没有错过。
“砰砰砰”
“快点行不行!”
“这还等着上厕所呢!”
一个人捂着肚子,狠狠的砸卫生间的门。
姜澄和高中华一个对视,同一时间飞奔过去。
高中华一眼就看见断了的线头。
“从外面用线头带动的锁头!”
姜澄一听,直接一个字:“踹!”
高中华扒拉开旁边等着上厕所的人,一脚踹开了厕所的门。
后面的姜澄向里一看。
“小卢!”
姜澄和高中华一起把小卢抬了出来。
她的头出血了。
姜澄什么都顾不上的摘下围脖,空间里偷渡出止血药。
黄白色的药面撒在小卢的脑袋上后,姜澄又把手绢扣在上面,然后用自己的围巾缠绕上去。
“会好的,别怕,别怕。”
姜澄抱着小卢,能感受她有起伏的呼吸,心里稍定。
“张—-张——”
小卢出声,姜澄立即猜道。
“张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