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死华春东的几率也就是百分之九十九吧…”

    姜澄话音刚落,王校长高高举手。

    “我证明是真的!”

    “沈小子那拳头真是砂锅大!”

    “对对!那次杀傻狍子,他直接用手撕开的,刀都没用。“

    郭店长夸张又生动的给大家描述了沈某某手撕傻狍子的画面,华春东都要吓尿了。

    “大伯——你害我!”

    华春东一嗓子,差点没给华店长气晕过去。

    “不是!我咋能害你!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你就是大伯的儿子啊!”

    华春东哭的像一个男绿茶,偏偏华店长又信又心疼。

    两个大男人,一个哄,一个扭着身子不想好。

    这画面,看的屋内其他几人叫一个恶寒。

    “老郭,我这鸡皮疙瘩都要搓一地了。”

    郭店长扫了一眼曲店长。

    “搓一地那叫皴。”

    “你该洗澡了!”

    曲店长搓手臂的动作戛然而止,牙根都热了,想咬点什么。

    身为主角之一的姜澄可没功夫看两个大男人在那里恶心来恶心去的。

    “华春东,还想娶我吗?姑奶奶功力也就发挥了十分之一。”

    “我这人聪明,记性好,谁要是欺负我,不还回去晚上都睡不着觉。”

    “我也许打不过你,不过没关系,老虎总有打盹儿的时候,晚上磨刀也不耽误啥功夫。”

    “实在不行,我还有拿手好菜,老鼠药煮白米粥,味道吃一次就吃不到下一回了。”

    姜澄小词一套套往外甩,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华春东:白天弄不死你,晚上还弄不死你?

    晚上弄不死你,吃饭还毒不死你吗?

    华春东这个怂货被吓的都哭了。

    华店长那叫一个气。

    “姜澄!你别说了!”

    “你以后还想不想接到翻译的活了!”

    姜澄突的笑了。

    “威胁我?”

    “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了新华书店的翻译工作就吃不上饭了?”

    啪嗒一声,姜澄单脚踩在一张椅子上,匪气十足。

    “华店长,没事多出去溜达溜达,打听打听姐的名声。”

    “别闭门造车,脑子生锈,抱着个咸菜嘎哒当宝贝宠,显的你特别瞎。”

    姜澄刚说完,一旁的郭店长也站了出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华店长,姜澄是我们书店的特聘翻译,有特级翻译证的五门外语翻译,你刚刚自私的决定根本不会有人同意。”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决定会耽误多少翻译工作!”

    “在国家如此需要翻译的时候,你竟然如此自私!你不配做一个档元(同音)。”

    曲店长默默站在郭店长身后,身体力行的表示着自己的支持。

    他们可以争吵,可以较劲,但不能因此耽误国家的需要。

    这是他们的底线。

    华店长被怼的哑口无言。

    他不是不懂,只是对传宗接代,死后有人给他摔盆这件事执念过重。

    “我——你们——你们走吧,今天的事儿是我做的不周到。”

    华店长尴尬又无力的摆摆手。

    姜澄拿下踩着椅子的脚,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吃亏。

    “我们走!”

    姜澄开口,其他几人点头应下。

    “稍等一下。”

    厨房看热闹的妇人从厨房出来,拎着未开封的水果罐头和麦乳精,还有一袋子水果。

    正是姜澄几人来时拎的上门礼物。

    “今天的饭没吃上,是他们的错,这些东西你们应该拿回去。”

    姜澄也觉得她应该拎回去,没气的接了过来。

    “谢谢您,您是?”

    妇女浅浅微笑,没有一点为难的道:“我是跟他搭伙过日子的女人,我有个女儿。”

    两句话,姜澄明白女人的意思了。

    华店长有个女儿,但他只对侄子好。

    女人是他的妻子,但一切看淡,搭伙过日子。

    女儿是她唯一的牵挂。

    姜澄很钦佩如此看开的女人,微笑着道:“心若自由,何处不可为家。”

    女人露出大方得体的笑。

    “姜同志,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人,请一定要坚持下去!”

    “我会的。”

    两个女人握手,颇有点惺惺相惜。

    女人开门,送几人出门。

    一个女孩正好推着院门进来。

    “妈!”

    短发女孩跑着过来,目光关切的看向女人。

    女人温柔摇头。

    “没事,这是姜澄,是一位很优秀的翻译。”

    “姜同志,这是我的女儿华英,她也是一名翻译。”

    姜澄与华英对视。

    华英很高,一米七几的个头,一头短发英姿飒爽,眼神锐利有神,看的出来内心十分坚定。

    姜澄对着华英点头。

    华英也礼貌的点点头,让开路,没说什么。

    姜澄四人先一步离开。

    华英扶着女人,露出自己的小虎牙,略有撒娇的道:“妈,我饿了!”

    “好好,今天都是好吃的,我把鸡腿都给你留出来了。”

    华英一听,小虎牙一呲。

    “华春东那个废物又来了!”

    “嗯—-不过他被揍了。”

    女人和华英眼里一同闪过幸灾乐祸,脚步急促的进了屋,着急欣赏华春东悲惨的样子。

    屋内,华春东好不容易被华店长安抚了下来。

    华店长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妻子和女儿,一身脾气想发又不敢发。

    这俩人和刚刚的姜澄比也好不哪里去,发起疯来比谁都狠!

    华店长心里那叫一个后悔,怎么就没事先打听一下姜澄的性格呢。

    这要是真成了,他岂不是害了华春东。

    一个屋子四个人,心思各异。

    华英光明正大的欣赏着华春东的惨样,等她妈端来饭菜后,大快朵颐。

    今天的饭格外的香!

    华店长闻着饭菜香,语气不好的问:“我们的呢?”

    女人眼睛抬也不抬的道:“你只给了做饭的钱,可没给伺候你吃饭的钱。”

    华店长被气的心更堵了。

    谁家媳妇做个饭还要钱?

    可他又不敢真的做什么,因为这个女人是真的豁的出去。

    但凡他敢动她一个手指头,这个女人就拿着菜刀去他单位追着他砍。

    一想到这里,华店长心有余悸。

    最后,他还是自己去了厨房,端了一盘子鸡屁股,鸡爪子,还有那没滋味的鸡胸脯子。

    华春东唧唧歪歪,可又没见他少吃一块。

    偏偏一旁的华店长看着他吃都开心。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俩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挺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