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瞳瞳风风火火地走在前面，云空和项南烨紧随其后。
三人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军营。
正值午后，阳光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尘土气息。
到达军营门口，高瞳瞳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
守卫的士兵认出了他们，连忙行礼：“参见大王，王后，云空将军。”
“罗拳可在军营？”高瞳瞳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王后，罗老将军正在校场监督操练。”士兵恭敬地回答。
“带我们过去。”高瞳瞳说完，便大步流星地往校场走去。
云空和项南烨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校场上，士兵们正在挥汗如雨地操练，喊杀声震天动地。
一个身材精瘦，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正站在高台上，一丝不苟地监督着士兵们的动作。
他便是罗拳。
高瞳瞳一眼就认出了他。
“罗老将军真是宝刀未老啊！”高瞳瞳远远地就高声喊道。
罗拳听到声音，循声望去，看到了并肩走来的三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连忙从高台上下来，快步迎了上去。
“大王，王后，云空将军，你们怎么来了？”罗拳抱拳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罗老将军，别来无恙啊！”高瞳瞳笑眯眯地回礼。
“托王后的福，老朽身子骨还硬朗。”罗拳呵呵一笑，眼神却在三人之间来回打量，似乎在揣测他们的来意。
“今日前来，是有事想请教罗老将军。”云空语气沉稳地说道。
罗拳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大王请讲。”他恭敬地回答。
项南烨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观察着罗拳的神色。
“我们想问问罗老将军，最近可有见过蔡头？”高瞳瞳单刀直入地问道。
罗拳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灰败下去，像一朵被烈日暴晒过的鲜花，迅速枯萎。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指尖微微颤抖，仿佛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
“蔡…蔡大人？老朽…老朽已经许久未见他了。”罗拳语气结巴，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艰难而迟缓。
高瞳瞳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直视人心，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罗拳的反应，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猜测。
“哦？是吗？”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笑容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那罗老将军可知道蔡头最近在做什么？”
罗拳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颗颗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着光，如同他此刻慌乱的心跳。
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高瞳瞳的眼睛，仿佛那里藏着能洞悉一切的秘密。
“这…老朽不知。”他吞吞吐吐地回答，声音细若蚊蝇。
“罗老将军，事关重大，还望如实相告。”云空语气加重了几分，沉稳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罗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嘴唇翕动，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像一条濒死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却无法呼吸。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不停地争吵，一个劝他坦白从宽，一个劝他抵死不认。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重，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高瞳瞳轻轻地叹了口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罗老将军，你我相识多年，本宫一直敬重你是个忠义之士，今日之事，还望你能坦诚相待。”她的语气放缓了许多，带着一丝劝慰，却也暗含警告。
罗拳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王后…老朽…”他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一般。
项南烨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观察着罗拳的神色，他锐利的眼神像鹰隼一般，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他突然开口，语气冰冷如霜，“罗老将军，你应该知道欺君之罪的后果。”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罗拳耳边炸响，他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颓然地垂下头，肩膀无力地耸拉着，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
“老朽…老朽见过蔡大人。”他终于开口，声音颤抖着，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何时？何地？所为何事？”云空立刻追问，语气急促。
罗拳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罗拳长叹一声，像一棵被狂风吹弯了的老树，无力地倚靠在椅背上。
“蔡头…他…确实来过。”
高瞳瞳和云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项南烨依旧沉默，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罗拳，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大概…半月前吧。”罗拳努力回忆着，语气迟缓而艰难，像是在翻阅一本尘封已久的古书。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说是…想给蔡旭…带些东西。”
高瞳瞳眉头微蹙，蔡头给蔡旭带东西？这其中又有什么猫腻？
“什么东西？”她追问道，语气锐利，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指要害。
罗拳眼神闪烁，似乎有些犹豫。
“一些…衣物…还有一些…吃食。”他含糊其辞，避重就轻。
高瞳瞳心中冷笑，衣物吃食？这未免也太敷衍了。
“就这些？”她语气带着一丝质疑，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罗拳的伪装。
罗拳额头的汗珠更加密集了，一颗颗顺着沟壑纵横的皱纹滑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心虚。
他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想要逃离，却又无处可逃。
“还…还有一些…书信。”他终于吐露出来，声音低若蚊蝇，几乎听不见。
书信！高瞳瞳心中一凛，这才是关键所在！
“什么书信？”云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语气变得急促起来。
罗拳嘴唇颤抖，像风中飘摇的落叶，随时都可能坠落。
“老朽…老朽没看…”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声音颤抖着，像一根紧绷的琴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没看？”项南烨终于开口了，语气冰冷如霜，带着一丝嘲讽，“罗老将军，你身为朝廷重臣，竟然如此糊涂？”
罗拳浑身一震，像被一盆冷水浇透，从头凉到脚。
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除了这些，他还说了什么？”高瞳瞳继续追问，语气虽然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罗拳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他还…还问了一些…朝中的…事情…”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艰难而痛苦。
“什么事情？”云空追问道。
罗拳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挣扎。
“一些…关于…北燕…和…西凉…的事情…”
高瞳瞳心中一沉，果然不出所料，蔡头果然有问题！
“他还说什么了？”
罗拳摇了摇头，“没…没了…”
高瞳瞳看着罗拳，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
她知道，罗拳肯定还有所隐瞒。
但她并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让大家都好有个台阶下。
“罗老将军，希望你所说的都是实话。”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警告。
罗拳浑身一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连忙点头，“是…是…老朽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