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复了一遍云空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迷茫，像清晨的薄雾般捉摸不定。
云空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高瞳瞳转头看向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回去现代？”
雨已经停了，天边露出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映照在高瞳瞳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更衬托出她眉宇间淡淡的忧愁。
她伸手抚上窗棂上雕刻的祥云图案，指尖轻轻摩挲，感受着岁月的痕迹，仿佛要将这雕刻的纹路深深印在心底。
“想过。”
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来的一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高瞳瞳顿了顿，目光飘向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眼神飘忽不定，思绪万千。
“不止一次想过。”
她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
云空静静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担忧，他知道，高瞳瞳比他更渴望回到现代，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
“那里有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一切。”
高瞳瞳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云空听。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父母慈祥的笑容，朋友们欢快的笑声，以及那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咖啡店……
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却又那么遥远。
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来的一样。
云空看着高瞳瞳，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他知道，高瞳瞳比他更渴望回到现代。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云空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醒来后，我们还会记得彼此吗？”
他紧紧地盯着高瞳瞳的眼睛，仿佛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高瞳瞳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逐渐亮起来的天空。
她的思绪飘向了远方，飘向了那个她曾经熟悉的世界。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这一切，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我不知道。”
高瞳瞳终于开口，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也许会，也许不会。”
高瞳瞳眼神飘忽了一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这一瞬间，脑海里想到的全是项南烨的影子。
刚过来的时候，两人就像欢喜冤家。
他生气，她便换着法子捉弄他。
一根鸡毛，就能让他吹胡子瞪眼半天。
一小块掺了辣椒的点心，就能让他辣的跳脚，却又不好意思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偷偷躲到屏风后面猛灌凉茶。
她躲在暗处，看着他的窘态，忍不住偷笑。
后来，发现他脾气是真的好。
无论她怎么捉弄，他都不会真的生气。
最多也就是板着脸教训她几句，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无奈的宠溺。
“项南烨……”
高瞳瞳喃喃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如果某一天她睡醒了，发现自己真的回到了现代……
她最想念的人，应该是他吧。
想到这里，高瞳瞳的心底涌起一阵酸涩。
夜晚，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清辉如水般倾泻而下。
云空静静地坐在桌边，手里摩挲着一枚玉佩。
他听见高瞳瞳低声呢喃着“项南烨”三个字。
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暗淡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晚饭已经摆好，两人却都没什么胃口。
不多时，脚步声由远及近。
项南烨风尘仆仆地推门而入，俊俏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马汗味和风尘的气息。
“夫人，云空，我回来了。”项南烨的声音略带沙哑，显然是长途奔波所致。
他一眼就看到了桌上几乎未动的饭菜。
“怎么没吃？”项南烨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
高瞳瞳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等你一起呢。”
“等我做什么，这么晚回来，你们先吃就是了。”项南烨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大口咀嚼着。
云空淡淡地说：“一起吃热闹些。”
气氛有些微妙。
高瞳瞳默默地给项南烨盛了一碗汤。
“徽州那边的事情都办妥了？”云空问道，打破了沉默。
“嗯，北燕的威胁已经不成问题了。”项南烨喝了一口汤，疲惫的神色稍稍缓解了一些。
“这一来一回，怕是跑死了几匹好马吧。”高瞳瞳心疼地看着他略显憔悴的面容。
“没事，这点路程算什么。”项南烨笑了笑，又夹了一筷子菜。
他似乎很饿，吃得很快。
高瞳瞳和云空都默默地吃着饭，谁也没有再说话。
房间里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和项南烨的咀嚼声。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高瞳瞳偷偷地看了云空一眼，发现他的脸色依然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又看了看项南烨，只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她方才的失神和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碗里的饭菜对他来说似乎有着无穷的吸引力，他大口大口的扒着饭，不时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细细咀嚼，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满足。
“我吃饱了。”项南烨放下碗筷，满足地叹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高瞳瞳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这么快？”
项南烨笑着解释道：“赶路辛苦，饿得快。”
他起身走到高瞳瞳身边，自然而然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也早点休息。”他语气温柔，眼神宠溺，仿佛对待一件珍视的宝物。
高瞳瞳的心微微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酸涩中夹杂着一丝甜蜜，甜蜜中又带着一丝苦涩。
她抬起头，对上项南烨温柔的目光，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低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云空坐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的眼神复杂，有落寞，有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他默默地垂下了眼帘，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指尖紧紧地攥着衣角，骨节泛白。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烛火轻轻跳动的声音，映照着三人各怀心思的面容。
气氛微妙而凝重，像是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