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子，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不服气。”高瞳瞳坐在帅帐的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语气平静。
蔡旭坐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本是大宁国的贵公子，锦衣玉食，前途无量，如今却沦为阶下囚，还要帮着我们这些人山国的人来对付自己的国家，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高瞳瞳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理解。
蔡旭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若是不答应你们，我爹就会死！我全家都会死！”蔡旭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高瞳瞳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蔡旭面前，目光直视着他。
“蔡公子，你错了。”高瞳瞳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以为你真的没有选择吗？你以为你真的只是为了救你爹，救你全家吗？”
蔡旭愣住了，不解地看着高瞳瞳。
“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不知道曹无忌是什么人吗？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吗？”高瞳瞳步步紧逼，语气中充满了质问。
蔡旭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我不知道……”蔡旭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高瞳瞳说中了心事。
“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吗？”高瞳瞳冷笑一声，“你亲眼看到他如何残害百姓，如何欺压良善，你真的不知道吗？”
蔡旭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曹无忌的手下，肆意欺凌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而他，却选择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蔡旭张了张嘴，脸上依然保持着清高。
“你因为害怕，因为懦弱，所以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逃避，你以为这样就能保全自己，保全你的家人吗？”高瞳瞳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在蔡旭的耳边如针扎。
蔡旭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她补充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反贼，但是你却忽略了我一直以来都希望百姓安居乐业，你说你清高，绝对不会背叛大宁国，但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你自己的原则。”
“明知道你爹本来就是错的，你纵容他。”
“明知道曹无忌利用官职之便滥杀无辜，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你觉得你对的还是错了？你还能够站在正确的那一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骂我们做得不对？”
“我请问呢，你哪一处是对了的？”她说话的语气并没有任何起伏，却字字玑珠。
项南烨在一旁呷了一口茶，眼中充满着欣赏。
这一步棋，原来她在那时候就已经有意引导着蔡旭，只要他一步错，步步也是错的，现场的压迫感是高瞳瞳给予的。
“我……我错了……”蔡旭终于低下了头，声音哽咽。
“你没有错，你只是选择了逃避，而现在，是时候做出选择了。”高瞳瞳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魅惑。
“选择？”蔡旭抬起头，迷茫地看着高瞳瞳。
“是继续逃避，还是勇敢地站出来，为你的懦弱赎罪，为那些无辜的百姓讨回公道！”高瞳瞳的声音掷地有声，充满了力量。
蔡旭看着高瞳瞳坚定的眼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
“我愿意帮忙！”蔡旭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高瞳瞳的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好！我相信你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他们决定利用蔡旭对岭南边界的熟悉，以及他对曹无忌的了解，里应外合，一举攻破曹无忌的防线。
大宁国岭南边界，烈日炎炎，黄沙漫天。
“报！前方发现大批流民！”一名斥候骑着快马，飞奔至高瞳瞳面前。
高瞳瞳身披银色盔甲，英姿飒爽，她秀眉微蹙：“又是流民？”
“是的，将军，看样子是从曹无忌那边逃难过来的。”一名士兵抱拳禀报道。
“曹无忌……”高瞳瞳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个乱臣贼子，真是罪该万死！”
“将军，要不要……”一旁的斥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高瞳瞳摇了摇头：“先安顿好流民再说，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
“是！”蔡旭领命而去。
高瞳瞳翻身下马，走到那些面黄肌瘦的流民面前。
“乡亲们，你们受苦了。”高瞳瞳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给这些饱经风霜的百姓带来一丝慰藉。
“你是……”一名老者颤巍巍地问，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神一亮，“夫人？赵夫人？”
“我们是人山国的军队，是来解救你们的。”高瞳瞳也魅想到自己的名气这么的大，居然还有人认识她。
“人山国？”老者有些惊讶，看了看蔡旭和她熟悉的脸庞，“你们不是……”大宁国的吗？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高瞳瞳打断了老者的话，“我们人山国，和你们一样，都是接收被迫离开自己的家乡的人民。”
“曹无忌，他勾结护国公许建华，意图谋反，残害忠良，百姓苦不堪言！”高瞳瞳扬起头颅，咬字清晰地传入后面士兵的耳朵里，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什么？这……”流民们议论纷纷。
“我们亲眼所见！曹无忌的军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名年轻的流民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都被他们……”另一名流民泣不成声。
高瞳瞳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人间惨剧，心中怒火中烧。
“乡亲们，我在此发誓，一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高瞳瞳举起右手，语气坚定。
“女将军，我们相信你！”流民们群情激愤。
“蔡参谋！”高瞳瞳转头看向蔡旭。
“末将在！”蔡旭望着这凄惨的现状，内心十分地不好受，抱拳应道。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日，明日挥师南下，直捣曹无忌老巢！”
“是！”其他跟着她南下的将领领命而去。
蔡旭是这部话本里面的小说男主，正因为他人设是清高，正直，见义勇为这些正派的品质，高瞳瞳从遇见他开始就等着他犯错和站错位，让他在道德这一层面失去了话语权，模糊了他的是非观。
现在他看着自己的因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个世界正反都是对的，每个人的因果是不同。
她和项南烨都知道，成王败寇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