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他昏迷不醒,醒来后发现赵檀儿在路上去世了,该发生的事全部都发生了,两侄子在也被摔死了,庄氏嫂子被杀害了,祖母因家变又加上年岁大了,扛不住病倒了,田氏因为自己的孩子被害死了,人也变得疯疯癫癫了,整个项家变得支离破碎,最后剩下他一人,他又与苏家取消婚约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
经历了巨大的变故和失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最后甚至连婚约也被迫取消,他失去了所有。这种沉重的打击,足以让人心灰意冷,他很恨,拼尽全力地想要复仇,但奈何一切都太晚了。
所有事情都不在合适的时机上出现,他总是差那么一步,他的解毒剂也差那么一天,他死不瞑目啊。
他带着这份记忆在这一世中醒来,却发现自己的妻子早已变成了赵十弦,其实谁是他妻子他也无所谓,一点也不在乎,所以当赵十弦本来跋扈的性子一改前非,然后她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跟他们生活,给祖母治病,给他治病,给整个项家的人治病,还改变了这个家的命运。
就像是,不,不是像,而是换了一个人。
从里到外的声音都在告诉他,这个人并不是赵十弦。
自己在昏迷前一直蛰伏在她的身边,不停地揣摩,不停地去试探,因为他天生就生性多疑,谁都不会相信。
但是她的变数很多,他只以为她是改了性子。
有着上一世记忆的他现在非常地确定这个人绝对不是,也不可能是真正的赵十弦。
她的外貌与胎记让他确定了是同一副外壳,内里绝对不是原本的她。
舒誉所经历的一切确实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畴,重生和听见高瞳瞳的心声都是极为罕见的奇遇。这些经历不仅让他感到震惊,但是也学会了接受,接受所有不可能的事,只要事情往好的方向去发展,他全部都可以接受。
她就是天赐给他的瑰宝。
这一世他也在提前算计,提前埋下伏笔,他需要为颠覆整个王朝而努力,他想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让整个项家平安且活着。
高瞳瞳觉得这一顿饭吃得非常的心满意足,倚在椅子上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似的,感觉赵十弦的这副皮囊都要被她养得珠圆玉润了,一点了没有先前的尖酸刻薄的模样。
难道这就古人说的相由心生嘛。
“赵夫人想看看面具下的我的容颜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一要求。”舒誉探究地观望着她的表情,他端起酒杯慢悠悠地道。
“什么要求?”
果然,听到她不设防地反问,他就知道她已经跳入了他的圈套里了,他嘴角勾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坐在了她的对面,假装漫不经心地道:“我在在这里从未与真容示人,我的真实容颜一定要我的妻子才能窥见的。”
得!这面具倒是成了他的‘守宫砂’了呗。
她叹气抿了口橙汁,假装听不懂他话语里的意思,“那我刚给你介绍了位娘子,你又不要,成亲了就可以摘下面具了。”
以前那个赵十弦说话永远都是攻击力很强的,而这个孤魂野鬼说话倒是幽默得很,一股清新开朗的味道,让人呆在她身边便觉得快乐。
他忍不住地想要逗逗她。
他说:“赵夫人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想要看面具下的我,你可是要娶我的。”
高瞳瞳直接一口咸的柑橘橙汁如瀑布状喷了出来。
不是吧,她没有听错吧?这个男人要嫁给她?我的老天奶啊!她落后了啊,现在不能接受的人居然是她这个现代人。
舒誉这人的思想得领先现代人多少年啊,少年!有钱途啊。
她诡异地望着他,一时之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嘴。
他望着她被惊吓到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她向来一副严肃的样子,能看见她如此不同的一面,竟然如此的快乐。
他现在能让自己从死前的不甘心与愤怒的情绪抽离了出来,这一生一世都快天一步。
即使现在对于他来说,敌人还是很强大,他惊于算计,唯独不愿意算计于她。
也知道对方现在只是暗暗下着黑手,敌明我暗,他有着更好的选择,有着更为充沛的时间去应对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这些时间全是面前的这个灵魂给他争取回来的,来之不易的。
前世他为了报仇短短的时间内引诱外敌,布局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成王败寇。这辈子的状况真的是比上一辈子好得太多太多了,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拉扯,去下子。
这一棋盘,密密麻麻的都是他的子,乾坤未定,他就是黑马。
想了想上辈子,他因为身中奇毒,内力全部散去,一辈子连正常的男人都做不了,孱弱的身子一副短命像,敌人是想要他项家断子绝孙。
第二次输了二子,他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他一直以为蔡旭会是他的敌人,却不曾发现最阴狠的敌人既然是他,他躲在是二皇子的身后出谋划策,只为了报仇。
但最后大仇已报,临死前的那一把刀直插他胸口上,终于明了,他笑得癫狂,自己也成了他的一枚棋子。
他切头切尾的输了,输得很难看。
这一世他早早地就开始寻觅他身上毒药的解药,那次掉进悬崖深处,却失去了他爹项燕,他咬牙切齿恨自己无能,他找到了药引。
他早就开始创下这个杀手帮,多年来,他调教出许多为他卖命的孩子,他杀伐果断,冷酷无情,毫不留情的心狠手辣,江湖地位上有了一席之位,顾然舒誉这一名声大躁。
这一次他因为病情发作,被绯樱接了回来,他不得已不辞而别。
寻了多年的神医,终于赶上了用场。
他成功解下了那‘无声无息’的毒,现在只需要安心养伤,恢复元气。
他在想不急,也不能够急。
她明显地感受到了舒誉探究的视线。
她微微戚眉,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觉得这家伙可能是脑子坏掉了,居然想要当她的二老公。
她说:“好了,我答应了,你把面具摘下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