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义侯牵强的讪笑,“谢陛下隆恩。”

    威义侯就带着赐婚圣旨和宣旨的太监回了侯府。

    威义侯夫人杨夫人看见宣旨的太监,心中一喜,还以为是册封皇后的圣旨呢。

    但是又一看这阵仗,就几个宣旨的太监,什么正使副使,根本没有啊!

    待听完了把自己女儿赐婚给自己侄子的圣旨,杨夫人一脸懵。

    撑着脸面递了荷包过去,又将内侍好生送走了。

    只有杨氏夫妇和杨秋月的时候,杨夫人才敢问出口。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月儿明明就是要做……怎么被赐婚给我侄子了?”

    威义侯脸色也不好,看向一脸失神的杨秋月。

    这才将早朝之事和盘托出,又说了陛下单独召见的事情,将陛下中毒一事隐去,只含糊道龙体欠安。

    坐在交椅上叹息了一声,“月儿,这就是命,你与你表哥也算是自幼相识,两家知根知底,父亲和你兄弟都为你撑腰,未尝不是好姻缘。”

    杨夫人娘家的门楣比不上威义侯府,这才是威义侯看中杨夫人侄子的一个原因。

    陛下要掌权,他侯府若不能成为陛下的妻族,这个节骨眼上,那便不能与同等的世家大族结亲,否则帝王心里的一分愧疚之情便成了帝王的眼中钉。

    杨秋月神情怔怔,手中的帕子几乎要捏烂了。

    当今陛下丰神俊朗,文治武功都有目共睹,前段时日又平息了逆王叛乱。

    早就被透露过口风的杨秋月怎么会没有幻想过这样的男子做她的夫君。

    还有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座。

    威义侯自然清楚自己女儿的心思,这种事情只能等着她自己想明白。

    杨秋月脸上划过挣扎,良久,一双眸子黯淡了下去。

    艰难扬了扬嘴角,将心中复杂的情绪都压了压,“女儿全凭父亲安排。”

    她知道,这已经是父亲能为她筹谋最好的归宿了。

    不过跌宕起伏的心情一时之间终究难以疏解。

    “女儿突然想起嬷嬷布置的课业还未有完成的,先行告退了。”

    威义侯很满意自己女儿的识大体,“嗯,去吧。”

    杨夫人却心有不甘,突然开口,“侯爷方才说因着钦天监正监所言太后之事,太尉府的老夫人要带着苏太尉的长女入宫为太后娘娘祈福?”

    威义侯饮了口茶,“然也。”

    “那陛下会不会……”

    他自然了解他这个妻子所思所想,伸手制止了自己夫人的话,“今日苏宗泊说起自己长女之时,陛下态度并不在意,而且苏家那位如今芳龄未满十岁,你想的太多了。”

    杨夫人听着也觉得有理,觉得自己多想了。

    “也是,前段时日宫里传来消息说陛下对苏家那位多有疏离,想必是一早中意我们月儿,只是不愿意耽误罢了。”

    威义侯闻言之后,想起在乾清宫那几张纸,言宫人都被处理,一时惊骇,变了脸色,“以后手别伸那么长!”

    思及陛下今日龙威,他竟然也看不透少年帝王的心思了。

    眼含威胁的看向将将住了嘴的杨夫人,“皇宫、天下都是陛下的,做好为人臣子的本分才能保住性命。一把年纪了,祸从口出的道理都不懂。”

    又重重搁下了手中的茶盏,发出一声脆响,“月儿还未及笄,婚事不着急,你为了女儿也多和你娘家兄嫂走动走动。”

    杨夫人不情不愿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