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办女学，最初招收的学生自然大都来自没钱供女儿读书的人家，开销之大难以想象，咱们裕王殿下可是个财神爷。”
说起财神爷来，苏云宁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陌槿一惊，“娘娘！”
“我怎么把另一个小财神爷忘了呢。”
苏云宁一笑，连忙招呼着陌槿准备纸墨笔砚，“本宫修书一封，你派人送到忠远侯府给沈大公子。”
待交代完毕后，又抬眼看了看时辰，“陌樱，带着小厨房煨着的汤，装食盒里带着随本宫去乾清宫一趟。”
乾清宫中，君臣几人自下朝后就一直谈论女学一事，每一步的实施都要想好万全之策。
郭茂忠躬着身子进殿，“陛下，娘娘来了。”
苏云宁一袭鹅黄色的广袖宫裙，裙摆处绣着玉兰花，身后跟着陌樱，进了乾清殿。
坐在龙椅上的萧明烨立刻就起身下了台阶去迎，“今日日头大，有什么事差人来唤我一声就是了，何苦要亲自来一趟。”
裴玄和萧明煜都躬身行礼，眼见帝王摆摆手，二人都识相的行礼，准备退下。
苏云宁却叫住了人，“五弟和裴相也劳累半日了，正好本宫带了羹汤来，都用了羹汤再走吧。”
郭茂忠和陌樱有眼色的盛了羹汤递过去。
“谢皇嫂/娘娘恩典。”
萧明煜和裴玄顶着上首帝王催促的目光，狼吞虎咽一般用了羹汤就赶紧走了，生怕碍着陛下的眼。
萧明烨这才收回目光，又吩咐宫人取了软枕和半碗冰酥酪来。
苏云宁倚靠在窗边软榻上，让陌樱盛了羹汤，亲手递给他，笑意盈盈道，“听闻你们在乾清宫议事，一直也未用午膳，特意过来瞧瞧。”
萧明烨双手接过，“你放心，会顺利推行下去的。”
他也是怕她今日着急上火，特意让姜立群在早朝时候听着，好回去说与她听。
“昨夜不是说好要一步一步来么，怎么一下子全都颁下去了。”
苏云宁目露担忧。
昨夜他明明说急不得，要一步一步来，今日早朝又雷厉风行，让她不知说什么好。
萧明烨喝完羹汤，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茶水漱口，这才道，“确实要循序渐进，但是冲击也不能少，更不能退缩半步，退一步则满盘皆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改革，新政，萧明烨执政这么多年，不知颁布了多少。
手段要强硬，若说什么先谈科举入仕，后退一步达到女学的目的，朝臣情绪也不会这么激烈。
但是女学之后呢？举步维艰，比先前也难百倍。
因为你第一步就退了。
所以萧明烨执政手腕一向强硬。
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任凭那些人再不满，也说不出一二来。
苏云宁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了然的点点头，转念道，“女学所用金银不知凡几，单靠朝廷和裕王，撑不了多久。”
萧明烨接过陌樱手中的青竹雕柄团扇替自家娘子扇着风，眼含宠溺道，“你安心便是，你夫君又不是目光短浅的，自然考虑到了，娘子只管照顾好自己，闲暇时监督一二便是了。”
苏云宁哪能不了解他，见他胸有成竹便知他早有应对之法，心放在了肚子里。
“那我可就等着陛下的好消息了。”
尝了一口眼前的冰酥酪，虽然只有可怜的半碗，但是聊胜于无嘛。
萧明烨故作可怜道，“其实还有一事要娘子出手。”
苏云宁抬起头来，柳眉微挑，目光玩味，“还有你办不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