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烨滚了滚喉结,不安的捧着那本家规,眼神复杂的望着那与幼时太傅手中相差无几的檀木戒尺。
“自然…做得到,今日应该……不罚戒尺吧。”
男人欲哭无泪,眼里带着侥幸,这一刻他无比庆幸今夜进门就被罚了搓衣板!
苏云宁赏他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念在你初次犯错又被罚了跪的份上。”故意拖长了声音。
在男人以为逃过一劫的目光中缓缓吐出了几个字,“今日就小惩大诫,只罚手板。”
啪嗒。
有人心碎了。
“小惩大诫,只罚手板?”
萧明烨细细琢磨着这句话,愣在原地。
所以正常来说不是打手的?!
苏云宁站起身来,微微弯身,赞许道,“你真聪明,我打人当然要挑地方大还肉多的地方了。”
萧明烨僵硬的转动眸子,表情龟裂,嘴角抽动,莫名感到身后一凉。
只觉得天都塌了。
耳尖红了一片。
题外话:清朝贵妃年俸好像是六百两来着~嘻嘻~
大手不自觉握紧手中的家规,暗自下了决心。
他一定要挑灯夜读!
以后可不敢犯错。
将东西都放在腿边,乖觉的伸出双手,怕她怀着身孕还要弯腰,高高举起。
“我能不能问问,这回罚多少下。”
抬眸仰视着她。
苏云宁见他识相,也没为难,一桩桩数着他的罪行,“你呢,犯了家规第二条,对我有所隐瞒,不过最终迷途知返,没有酿成大错,所以就罚你二十手板,可有异议?”
二十手板,这手应该肿的不能看了,萧明烨咬牙,“没有。”
“不许躲,记得报数。”
“是,娘子。”
他怎么会躲,晃着她才是要了他的命。
“啪!”
苏云宁握着檀木戒尺直接就用力打在了平摊在眼前的大手上,直接就留下了一条红棱。
“一。”
猝然一痛,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旋即平展好。
这檀木戒尺威力确实是大!
他红着脸报数,不知为何有一丝羞耻感
苏云宁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随后就继续挥动了戒尺。
厚重的戒尺刮着风落在横了一道红棱的修长手指上。
“啪。”
“二。”
……
“十五。”
萧明烨一声一声的报着数,也不敢痛呼出声,只是到了后面,声音越来越紧绷,额间都露出了细汗。
跪在搓衣板上的膝盖也有些打着颤,真是双重折磨。
“疼。”
凤眸泛着红可怜兮兮的抬首望着眼前的人,尾音像是带着钩子,直直勾进了某人的心里。
鸦睫轻颤。
“啪。”
“十六。”
感受到明显轻了的力道,萧明烨愉悦勾起嘴角,宁宁心疼他了!
最后四下苏云宁也没让他再报数,直接连着打完了。
“啪啪啪啪。”
“嘶……”
饶是忍痛能力不错的萧明烨都忍不住疼的出了声,眼尾带了生理性的湿意。
就算是这样,萧明烨高高举着手,没有闪躲一丝一毫。
他举的胳膊都酸了,苏云宁怕耽误他批折子,力道和戒尺大多都落在了他的左手上。
于是原本修长的手指高高肿起,红棱子遍布其上,看着就疼。
“好了,戒尺打完了。”
苏云宁垂下握着戒尺的手,动了动手腕,打都打累了。
低着头安抚性的轻轻吹了吹那快肿成猪蹄的手心。
萧明烨这才缓缓放下肿胀的双手,低头吻了吻她握着戒尺的手指,“宁宁辛苦了。”
见他挨了打还要道一声她打人辛苦了,苏云宁的心里化成了一池春水。
轻轻握着他的手,放在腹部,眸子里像是盛了万千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