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老妇人一头花白银发,脸上布满了皱纹,与京中勋贵家里保养得宜的老封君不同,双目混浊,带着一股子算计,头上簪着黄澄澄的金子,透露着俗气。
段老夫人一双三角眼,直接就看见了双脸红肿的沈宜蓉,上面印着五指印,也不关心她为何被打,笑眯眯的对陌楠道,“这位姑娘是……”
陌楠身板挺直,俏脸泛寒,“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女,今日段夫人上承恩公府拜见皇后娘娘,娘娘这才得知承恩公夫人这些年失窃的各种首饰物件,原是都被段夫人拿了,今日特派奴婢前来,物归原主。”
说罢又对脸色僵硬的段老夫人笑了笑道,“这段夫人对皇后娘娘言辞不敬,娘娘赏了她掌掴,还言,承恩公府与段府女眷再不来往。”
这三言两语直接把在场段府的人雷的外焦里嫩。
“沈氏!”段老夫人脸色骤变,狠狠一敲拐棍,剜了她一眼,“你竟然敢对皇后娘娘不敬!我段家岂有你这般手脚不干净的媳妇!”
面色悲痛,好一个恨铁不成钢。
实则段老夫人心里门清,这沈宜蓉去苏家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拿回来的东西多半也被段家几个女眷连抢带骗的顺走了,所以今日这一出,在场的人就没有不慌张的。
“那都是姐姐赠与我的,我可没偷。”沈宜蓉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
陌楠冷哼一声,“承恩公夫人所丢失的首饰中不少都是孝恭太后赏赐的,宫中所赐,大内所制,丢失了您可担待不起啊。”
王妈妈此时也站出来毫不气道,“您每次来苏府,那都是连拐带拿的,我们家夫人都没来得及说句话,您就跑了,不是老奴说,还官家夫人呢,做人都没有这么厚脸皮的。”
“你!”沈氏被挤兑的丢尽了颜面,恼羞成怒便要上前理论。
“你还有脸说!”段老夫人张嘴便斥责道。
指着这个丢人的东西气的她心肝疼。
那段家大房的媳妇连氏心中暗骂沈宜蓉这个蠢货,当今皇后是她的亲外甥女,你不说好好把人家供起来,还上赶着得罪人,也不知道这个蠢货的脑子怎么长的。
不过也是,要是不蠢,当年沈氏一个堂堂侯府的嫡出千金,能嫁给她小叔子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穷书生么。
连氏上前一副贤良媳妇的做派,赶忙扶住段老夫人,“母亲消消气,现如今要紧的事还是这位姑娘搜查二弟妹的院子呢。”
连氏悄悄拽了拽段老夫人的袖子,话中有话道。
那段老夫人也是个人精,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大儿媳的意思,这搜查沈宜蓉的院子,和他们段家有什么关系,若是缺了自然由沈宜蓉来自己补上。
赶忙就招呼了自己身边的侍女,“来人,还不快领着这位姑娘去二夫人的院子。”
陌楠将这婆媳俩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左右也不着急,反正与她无关。
“有劳。”说罢便对着王妈妈道,“劳烦王妈妈跟着去搜查了,记着好好核对那单子,娘娘吩咐了,可不许少一丝一毫。”
“姑娘放心。”
王妈妈便和几个御林军跟着段老夫人身边的人去了沈宜蓉的院子。
陌楠则留在了段府前厅等着,防止有人作妖。
那王妈妈也是个狠角色,沈宜蓉院子里被翻了个遍,能搜出来的都搜出来了,找不着的据沈宜蓉说,都被段家其他女眷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