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楼的露台唱着曲说着书，苏云宁从三楼往下去倒是尽收眼底，好不惬意。
萧明烨见她心情舒畅，走近阖了一半的窗户，“冬日的风冷，仔细吹着你。”动手将她身上的狐裘紧了紧。
苏云宁支着下巴，眸子盯着二楼一处，“那是不是端阳长公主？”
萧明烨看也未看，“是她。”方才进来时便看见长公主府的马车了。
一身红衣张扬似火，虽然自己夫婿死了没满一年，但是这男宠整个公主府都快住不下了。
苏云宁自然对这位长公主的传言有所耳闻，手指缠着萧明烨的发丝玩，言语感叹，“长公主的恣意洒脱是多少女子可望而不可得的啊。”
这世间死了妻子没几日便续娶的男子比比皆是，无一人受到世人指责，但是大熙朝的长公主不过在驸马死后养了几个男宠便像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几个御史恨不得日日弹劾。
乖乖将头发给媳妇玩弄的萧明烨：？？？
怎么觉得他家宁宁这语气有点遗憾呢？
遗憾他没像那驸马一样死了还是遗憾她没能像端阳一样养一府的男宠？
语气顿了顿，终究忍不住问出口，“宁宁，如果我要是先你一步去了，你当如何？”墨眸紧紧注视着苏云宁的小脸，不错分毫。
苏云宁疑惑看他一眼，“我们又不一样，有什么好问的。”
他是皇帝，死了之后她难不成还要另养男宠？新帝会不会一刀砍了她？
这话苏云宁的意思在于身份悬殊。
然而到了萧明烨耳朵里便成了，端阳和驸马又没有他与宁宁这般深厚的情谊，自当不能同日而语。
萧明烨满意了。
苏云宁不知道身边男人脑补了些什么，笑的开怀。
莫名其妙。
苏云宁和萧明烨用了晚膳出来时，身旁的不少宾脚步匆忙，嘴里还和同行的人说着，“你快些，若不然就赶不上游湖会了。”
苏云宁好奇，“游湖会是什么？”
她原本以为萧明烨也不清楚，谁知他倒是熟悉，“大年初二到初五的几日晚上，端阳都会在玉带湖边举行各种宴会，满是游船在湖上，伶人戏子，官家公子小姐，热闹非凡。”
这京城中央蜿蜒一道湖，湖水清澈似一条玉带嵌入，而且湖水温凉，便是冬日也非冰冷彻骨，故有玉带湖之称。
身旁郭茂忠也跟着补充了一句，“奴才听闻初二这晚几大青楼的头牌男倌都被长公主殿下请到了游船上。”
萧明烨眉头微皱，睨了一眼郭茂忠，后者立刻闭了嘴不敢言。
苏云宁却眼中带了兴趣，“我们不若也去看看？”看向萧明烨。
萧明烨今日出来本就是打听好了吩咐底下人做好了准备的，只是方才郭茂忠一说，他这心里就打了退堂鼓。
青楼小倌？端阳她最好自求多福。
不忍拒绝身旁的女子，叹了口气，“好，那便去瞧瞧。”
萧明烨牵着苏云宁的手随意走在街道上，左右游湖会不急。
苏云宁许久未曾逛过热闹的市集了，真是看哪都新鲜，这嘴边的笑容就没落下来过。
她从前经常跟着兄长出门，甚至还扮过男装偷偷溜出来。
“小哥，这桂花糕怎么卖啊？”苏云宁拉着萧明烨的袖子跑到了桂花糕的小摊前。
苏云宁看上了路边摆摊小哥的甜腻桂花糕，倒是没想到几年过去从前卖桂花糕的摊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