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愣生生打了个冷颤。
嚣张的气焰一下子消失全无,他眼里满是惧怕,目光下意识地朝着店里看去。
几秒后,刻辛家族的大管家出来,跟王行了个人鱼礼,而后对着管事严厉训诫,并且罚他一年的工资。
“王,请您见谅,他是新到岗的,是主母的一位侄子,人比较愚钝不会说话,他绝对不是有意的。”
管事点头,唯唯诺诺,“对,我当时太慌张了。”
弥撒希嗤笑一声,“所以呢,一句不是有意就想免掉责任是吧?”
“别说是一个亲戚,就算是你们主母来我面前,也不配,也没那个资格。”
大管家脸色一下子有些难看。
但面前是王,是即便家主也要低头服软的王。
他为难的看向洛鸢,“既然如此,我一定会上报主家,给您一个交代。”
洛鸢握住弥撒希的手,眼底玩味看着这一切。
这大管家要是不出来,他还姑且能认只是个巧合,一现身,洛鸢愈发笃定了这是刻辛家族针对他设下的陷阱。
洛鸢面上温柔一笑,“何必这么麻烦。”
“既然不是故意的,也没必要抓着不放。”
大管家闻言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这么识相……
他一下子笑开了,“不愧是人鱼明星,就是通情达理,误会解开就好。”
洛鸢含笑:“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指我,而不指别人,说我才是刻辛家族管钱的人,大管家,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这……”
大管家脸色僵了僵。
管事瑟缩低下了头。
洛鸢抚掌,“我懂了,一定是他太慌张了,所以才口不择言。”
管事听到这句,立刻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那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洛鸢抬手,一个银针般的能量极快的刺穿管事的喉咙,顷刻间,管事疼得面色扭曲、跪在地上不断抽气。
是的,抽气,因为他张大了嘴巴,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他惊恐的看向了洛鸢。
洛鸢对他嫣然一笑,“既然不会好好讲话,那干脆就不要再说话了。”
大管家愣住了。
没想到他才是最狠的!
想说什么,可此时洛鸢已经跟弥撒希离开。
他面色一沉,立刻返回店里,将这事汇报给主家。
…
洛鸢这么做,可以说是彻底得罪刻辛家族了。
但他并不在意,就算他退让,刻辛家族也不见得会饶过他。
他在想,要不要趁这段时间干脆灭了刻辛家族。
正想着,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宫殿,洛鸢偏头,对上了弥撒希炽热的眼神。
弥撒希环住他的腰,“原来洛鸢这么厉害。”
洛鸢没挣扎,被他黏人的贴抱着,闻言挑了下眉,“怕了?”
“更喜欢了。”
可能是天生便拥有强大的力量,同族间没人匹及,这让他更渴望对手,渴望势均力敌的同类。
可放眼星际,跟他势均力敌的不是没有,兽族的某人在扫平动乱、开拓领土,没工夫跟他打;人族的西衍之地位高,交手会引起两族战争;至于羽族的那位祭司更不可能,他连进羽族的办法都没有。
以至于傲慢的人鱼王觉得非常无聊,非常寂寞。
弥撒希看着洛鸢,目光痴恋。
不但不觉得他狠,反而觉得他更夺目、更吸引人了。
这个回答取悦到了洛鸢。
他唇角微勾,恩赏般的亲了亲弥撒希的脸。
弥撒希回味了下,眼睛一闪,“再亲一下?”
说完,语气有些醋味,“你今天对那个卫兵笑了,我都看到了。”
洛鸢心情不错,纵容了他一回,又亲在了另一边脸颊,这下对称了。
弥撒希蠢蠢欲动,又想让洛鸢别接近林肖,但说出来又迟疑,怕洛鸢会不高兴了。
算了,还是找个理由把那个卫兵调走吧,少在洛鸢眼前晃。
就这样,又几天平静的过去。
这期间,约尼已经精准定位了一个卫兵,确定是他下的手,迅速逐出护卫队并打入监牢。
没把这事引到刻辛家族身上一直令他觉得可惜。
他总觉得刻辛家族留着是个大隐患,因此在请柬交到他手里时,约尼想了想还是答应会赴宴——说不定能抓住什么把柄呢。
因为洛鸢在王宫。
他的请柬顺便也送到了王宫。
被约尼看到,倍感惊讶,“他们也邀请了你啊,还是那位三小姐亲自邀请的你,来者不善啊。”
“洛鸢,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
洛鸢摇头,“躲就能躲过去吗?”
“不能……”
前几天的事约尼也听说了。
刻辛家族明显是故意的!
约尼想了想:“那你叫王一起去吧。”
洛鸢还是摇头,“还是别了,我想见识下刻辛家族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他目光一闪,“况且,他们闹得越大,岂不是正利于你去揪出把柄吗?”
洛鸢的厉害,约尼早就看到了,闻言眼睛一亮,“听你这么一说,我开始有些期待了。”
期待把宴会搞砸,把事情闹大。
就算到时候难收场,还能找王求助。
约尼眼睛一转,心里立刻有了主意,他转头去找了人鱼王,跟他商量一些事情。
*
翌日,夜幕降临。
刻辛家族三小姐的宴会终于到来。
身为老牌家族,他们财富惊人,仅是一个成年礼,办的极其气派。
地点就办在刻辛家族的庄园。
这个季节天黑的早,一入夜,庄园便亮起了明亮的灯,照的四周宛如白昼。宴会里有王城里各个家族的人与有名人士,足以彰显刻辛家族的影响力。
洛鸢拿着请柬进入现场,虽穿着简单,但气质与相貌使得他一进来便吸引了全场的注目。
洛鸢没有交际的兴趣,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阿鸢,我就先走了。”梨子开始勘察地形,并搜索书阁的位置。
洛鸢轻轻“嗯”了声,旋即等着“麻烦”自己找上门。
这时,他注意到一个人鱼侍应生托着酒向他游来,似身体不适一个身体不平衡,那酒杯里的酒便冲他洒过来。
以洛鸢的敏捷,他完全能轻松避开。
但洛鸢思索了下,并没有去躲,那酒一下子趴在了他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