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是个非常美丽且安静的地方,据说大理石柱都镶嵌了特殊能量晶石,能使周围盛开的花圃不受四季更迭的影响。
洛鸢走在阶梯上,一眼就看到了在神祷的神枢月。
因为脚步并没有收敛,他抬起眸,很快发现了洛鸢的身影,他什么也没问,继续闭眸神祷,说实话这样的态度反而让洛鸢觉得轻松。
洛鸢索性也找了个地方默念神文。
只是或许是神殿太安逸,或许是倾斜的日光太温暖。
洛鸢被日光照的浑身暖洋洋,那点倦懒困意也冒了出来。
在他第五次打哈欠时。
身旁沉静的神子殿下终于睁开了眼,凝视着他眼眶里清透的水雾,“小礼堂旁边有个休息室,去休息吧。”
洛鸢脑袋困的迟缓,呆呆的摇了下头,结果又不禁打哈欠,眼里渗着雾花,他也不再逞强了,起身去午睡。
休息室就在礼堂的隔间,推门就是一张床,地面是冰玉地板,温凉平滑,床意外的很软,洛鸢扑在上面,脸颊蹭了蹭绒绒的被毯,几乎闭眼就睡着了。
他好似睡得很沉,又好似意识游离、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意识朦胧间,唇上一暖。
他睡得有些呆,第一下的时候并没意识到那是吻,待唇瓣的力度愈发重、愈发的缠绵,他才意识到——
啊,不是恼人的小虫子。
是有人亲他啊。
…
洛鸢这一睡就睡了两个小时。
醒过来后,浑身仍止不住的发软懒散,他失了会儿神、意识还没回笼就起了身。
直到赤着足、被冰玉地板冰了下,他才彻底清醒,忘记穿鞋了……
可是,他的鞋子呢?
正想着,神枢月这时从外面走进来,见他光着脚眉头一蹙。
“怎么不穿鞋?”
洛鸢张了张嘴巴,想解释,就被他带到了床边。
可能是也意识到鞋不见了,神枢月用光脑下了条指令,几分钟后,就有个小机器人拿了个盒子过来。
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洛鸢伸手想接过,“给我吧。”
比他动作更快的是神枢月,接下来的画面,令洛鸢心惊的无以复加。
明明是尊贵的神子,可此时却曲起了只向神明弯下的膝盖,单膝抵在地面上,为他穿鞋。洛鸢心尖颤了下,想躲,柔嫩的足心却被他掌心握的紧紧的。
躲不掉,逃不开。
洛鸢长睫簌动的飞快,如同他不平静的心。
他怔怔地看向神枢月,尽管他看起来神色是那么的淡漠平静,但只要仔细挖掘,便能发现那眼底的晦涩、幽邃。
联想到梦里那吻……
即便洛鸢再迟钝,也发觉到不对劲了。
迷茫、惊讶、种种复杂的情绪如烟花在脑子里炸开。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不敢问,也不敢提,总觉得有些东西像一层纸,一捅就破了。
穿上鞋洛鸢就找借口离开了。
鸵鸟心态,能躲就躲。
若说态度,唯一正常点的就是路予夺。
这么一想,洛鸢才发现好几天都没看到他了,《格斗术》这门课也莫名中止,他询问古德。
“路予夺?他被良仲医生接走了。”古德说。
“哦。”这样啊。
…
第二天,洛鸢再度在神枢月身上看到了伤痕。
这次,比之前更深、更严重。
明明有圣光能治愈,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受刑的伤口应该也是他给与自身的惩罚。
洛鸢看了眼,垂眸压下眼底的复杂,佯做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吃着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