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涩的移开目光,喉结攒动,“背的很好。”

    有么。

    饶是洛鸢再偏向自己,都觉得自己背的一塌糊涂。

    可神枢月却夸了他?

    洛鸢很疑惑,他想问神枢月是不是不舒服,才会这么奇怪。

    不等开口,俊美的男人已经转过身,告知他可以回去休息了。

    “好吧。”可能他真的不舒服,洛鸢没再打扰他,告别离开。

    而直到他身影消失,神枢月才抬步去了神殿,仰头看着神像,金眸流露出深深地情绪。

    身为古神教神子,神枢月自小便被层层规矩捆绑束缚。身为神子,他要庄严神圣,于是他不苟言笑、淡漠冰冷;他要守序克制,于是这些年来严于律己、不能有任何喜爱偏好。

    可即便再压抑,看起来再完美,他到底是人,也会有私心,也会有七情六欲。

    等压抑到极限,看到洛鸢那一刻时克制彻底分崩离析——仿佛一切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只要洛鸢。

    于是即便以信仰的神为借口,用所谓的神的旨意,也要把洛鸢带到他身边。

    想到洛鸢,神枢月沉静的眸子浮现出几丝柔软。

    他手指抚摸着绸缎,上面仿佛还留有余温与馨香。

    他想。

    -即便神会发怒,会定下他的罪。

    -即便因此被褫夺神子身份,一无所有。

    他也绝不会放手。

    *

    神枢月等人在联邦第一综合大学拥有绝对权柄,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显赫高贵的身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也是管理层。

    路予夺负责治安。

    神枢月负责执法。

    在大二便完美修满全部课程后,他们便开设了各部门。

    古德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嘀咕:“神枢月怎么还没回来。”

    “最近他去执法部也太频繁了吧,就算有暗鸟潜伏也不至于啊。”

    洛鸢在一旁听着,好奇的冒头,“执法部是做什么的?处理学校里违规犯纪的学生?”

    古德点头,“差不多吧,同时也是为了抵御‘暗鸟’所特别开办的。神枢月真是一狠A,一旦出手就没有他挖掘不来的消息。”

    “他不光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

    “嗯?”

    古德神神秘秘,“就是啊,神枢月每日会自省,一旦觉得做错了,也会自我惩罚。”

    洛鸢错愕,“对自己也太严苛了吧。”

    “没办法,古神族的规矩比你想的还要森严一万倍,各种条条框框的。”古德总结,就是俩字——麻烦!

    洛鸢若有所思。

    夜凉如水。

    待临睡前洛鸢去厨房倒杯牛奶,恰好遇到神枢月从外面回来。

    他没开灯,又下意识敛气息,或许正因为这样神枢月并没发现他。

    这让洛鸢大胆了些,默默打量着神枢月的背影,借着皎洁月色,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痕——光是看到的,便狰狞的惊人,衣服底下没看到的地方呢?

    他心尖不由颤了下。

    他一时又想到前不久,神枢月教会他奇怪神词那晚,似乎也像今夜这样留有伤痕。

    如古德所说,能伤到神枢月的人不多。

    那么他又是自省到什么样的罪,才使得他自我审判裁决呢?

    洛鸢愈发迷茫了,低头沉吟间,他丝毫没注意到上楼的神枢月倏地回头朝他看了一眼。

    *

    洛鸢并不是好奇心太重的人。

    昨天想不出个究竟,便没强行探究,喝完牛奶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是星际历的工作日,洛鸢看了眼课表,上午是主修课,下午没课他可以躺在露天阳台一边吃甜点一边用光脑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