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三题，全错，九次手板，可有异议？”
信奉神明的古神族规矩极其严苛，而神枢月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成了极重视规则与序法的神子。
洛鸢知道这一点，虽然打手板就是古代夫子的体罚放现在很不合理，但错了就是错了，不能赖皮。
他轻轻摇头，对着神枢月摊开了粉白、柔嫩的掌心。
“啪”。
第一板子落下。
洛鸢贝齿咬紧下唇。
第二板，第三板……直到最后，一次没少。
而洛鸢也一次没痛呼出声。
只是倔强的忍耐着，那蓝紫色漂亮的眼眸早已被水雾洇湿，垂抬间鸦羽都因此一缕一缕的黏起。
神枢月垂下冷淡的眸，看着他眼尾泛起的可怜绯红，看着他鼻翼一吸一吸的抽着气，看着他被咬的靡丽的唇。
金眸一闪，似动容，又似别的。
最终低下声，“很痛？”
洛鸢不吭声，只摇摇头。
神枢月沉默了阵儿，抬起了手，捻去了他眼眶岌岌可危坠落的一滴水珠。
“娇气。”
第二天再授课时，那又厚又重的神典就被换掉了，换成了一个只有二十页的薄册子。
左边是神文，右边则是翻译好的联邦通用语，鎏金色字体，像是被人手翻译写下的。
“换教材了么？”
洛鸢抬眸，眼底灵动的跳跃着欣喜。
“嗯。”神枢月应声。
这一刻，洛鸢脑袋里好像冒着惊喜的烟花。
忽然，就觉得被打几下手板很值了！
*
“午安，小主人。”
洛鸢下楼时，热情的古德已经为洛鸢备好了丰盛的午餐。
他瞥了眼外面，今天天色不是很好，阴云密布，要下雨的样子，或许出门时应该带个外衣。
洛鸢收回目光，余光突然瞥到了茶几，上面摆了一杯茶，“刚刚有人来过吗？”
“是啊，一个叫诺西尔的Omega。”
诺西尔，主角受。
古德继续念叨，“他也住在这附近，好像是容诤受学院高层嘱托把他带过来的，一想到他跟容诤关系不错，就算他是Omega，古德也不喜欢了。”
洛鸢若有所思，看来古德真的很讨厌容诤啊。
神枢月他们也是。
关于容诤，他没接触过，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洛鸢摇摇头，没多想，去餐桌用午饭。
他学神语已经有段时间了，自“大砖头”换成了薄册子，任务量大幅度降低，如今课业已经过了大半。
神枢月虽然也会抽查几个问题，但相较之前已经是幼儿园级别的难度，洛鸢轻松应对的同时，有些羞惭的想，自己绝对是古神教里最差劲的信徒了——让这位高贵的神子无限度的降低底线。
午后，洛鸢照常去神殿旁的小礼堂。
课中，神枢月留下篇作文，让他用神语来赞颂神明。
一时间，曜日剥开阴云，金灿的日光透过巨大的拱形窗户落在神枢月身上，礼堂里只有他淡漠垂眸翻开神语文集时书页的声音。
洛鸢抬起羽毛笔，欲写又止，他对神明的印象实在太空洞而雾茫，学过的神语又过于匮乏，他蹙着眉，看到这样的神枢月才稍稍有了些灵感。
祂是位庄严冷肃、又内核含着温暖的神明……
一旦有了很好的开头，便会越写越顺，洛鸢清丽的眉舒展开，一口气快写到结尾，如若不是外面的一道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他会一直写完结尾。
洛鸢蓝眸抬起，看向神殿的方向。
那里突然来了人。
在用神语，语调愉悦而高昂的念着什么诗歌、或是祷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