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明月:......

    她心说怪不得魏青梅平白无故上门找骂呢,敢情是为了奚落许姣姣这死丫头。

    正好,反正她跟老许家也闹翻了,万明月的瞎话张嘴就来。

    她义正言辞道:“那是这死丫头不识好歹,大嫂你可没错!”

    魏青梅得意的看了眼许姣姣,继续说:“可惜人家不领情,估摸着人把副科长位置丢了的火气撒我头上呢。”

    万明月拔高嗓门:“姣姣,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是为了当干部,不要亲戚了啊,你这孩子心咋那么凉呢,副科长的位置没了,那是你自个没能耐,你怪你舅妈干啥?”

    这俩一唱一和,把许姣姣副科长的位置被撸了的事,给抖落的一干二净。

    皮鞋厂家属院原本不知道这事的人互相对视。

    好家伙,许家老四这才当了几天干部啊,这就被撸了?

    都说世事无常,这也太无常了,干部的位置,许家老四屁股还没坐热吧?

    一下子,众人看向许姣姣的眼神都带上了同情和怜悯。

    许姣姣:“......”你俩咋不合伙唱二人转呢?

    许安夏只觉得一团火要从胸口爆出来。

    她冲着魏青梅和万明月大喊:“你们闭嘴!我小妹的事,我家的事,关你们屁事!一个假惺惺上门,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都想看我们家笑话,谁也不是好东西!”

    万明月瞪大了眼,“许安夏,我可是你小姨!”

    有这么骂自己亲姨妈不是东西的外甥女吗,真是反了天了!

    许安夏眼里含着泪,她第一次硬气,咬牙道:“有你这么个小姨,我工作没了,名声坏了,我可不敢认你!”

    这些天她虽然把情绪都藏在肚子里,但她到底是有怨气的。

    万明月气得脸通红,“许安夏你——”

    这跟被人指着鼻子骂不配当长辈有啥区别?

    一旁的魏青梅幸灾乐祸的看笑话。

    她被许姣姣骂的次数多了,许安夏骂她,她压根不当一回事,反正从今往后,不敬长辈的坏名声又不在她身上。

    骂吧,骂吧,许家这姐俩以后名声别想要了。

    魏青梅正看着笑话呢,就见着许姣姣突然笑容灿烂的朝她身后招了招手。

    她扭头,只见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走了过来。

    魏青梅像被冻住一样。

    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就散开了。

    大伙都吓傻了。

    这咋好好的,公安同志又来他们皮鞋厂家属院了?

    上次他们来可是二话不说带走了李二强啊,搁现在人还在局子里蹲着呢。

    这是不会又要带谁吧?

    吃瓜看热闹的气氛顿时僵住。

    从刚才闹哄哄的场面,到现在,一下子静得吓人。

    许姣姣乐了,她也没想到公安同志来的这么及时啊。

    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估计老天爷也看不下去她被欺负了,这不,公安同志立马就来了。

    她仿佛没注意到周边的气氛,用力的招手:“两位同志,这儿!”

    许姣姣手指向魏青梅,十分洒脱。

    “就是她,带走吧。”

    众人一致扭头,惊愕的看向许家四丫头。

    ......吵归吵,闹归闹,这咋还报警抓人呢。

    等会,她们好像也没见着许家老四报警啊?

    “......”万明月吸了一口冷气。

    她伸手就要拍掉许姣姣的手指,“你疯啦,都是亲戚,你这死丫头咋还报警呢......”

    公安同志冷厉的眼神落在已经吓白了脸的魏青梅身上。

    “魏青梅?你女儿许魏芳涉嫌顶替许姣姣大学名额,已造成犯罪,我局有怀疑你协助犯罪的证据,这是逮捕令,跟我们走一趟吧。”

    魏青梅:完了。

    “......”万明月话没说完,呼吸一窒,嗓子就卡住了。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魏青梅瘫软在地,被两名公安拎走,毫无反抗。

    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整个皮鞋厂炸开了锅。

    下班回来晚的万红霞和许安春回到家属院才知道,怪不得一路上人家看他们母子俩的眼神透着同情和于心不忍。

    合着他们许家是冤大头,她小闺女倒霉蛋托生的,被那么一家子趴在身上吸血!

    万红霞气得站都站不稳。

    “大学名额,那可是大学名额,魏家咋敢的?!”

    万红霞捂着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她红着眼睛吸气。

    “我这是,我这是造了啥孽,要让我闺女倒这么大的血霉!她魏青梅我杀她全家了吗,凭啥这么对我闺女!不行,老四,咱不能吃这么大的亏,妈跟你去派出所,妈高低要抽那女人俩耳刮子,不然妈晚上睡不着啊!”

    万红霞咬牙切齿,她恨不得杀了魏青梅,啃她的肉才好!!

    那女人,差点毁了他们家老四啊!

    万红霞眼泪哗哗的,谁安慰都不好使,她就紧紧抱着她老闺女,心疼啊。

    许姣姣就趴在她妈怀里,乖乖被撸。

    唉,让她妈哭一阵吧。

    早知道就早点跟家里说了,搞得现在,家里人都眼睛红红的看她。

    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许姣姣心道,委屈是有的啦,但这罪魁祸首不薅出来了吗。

    她又不是啥心眼大的,该清算清算,她还能亏待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