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他侄子人都去了航校,还不忘心心念念的给他寄信,让他多关照人。

    他整天上山下乡的演出,哪有那功夫!

    他出差一个月,今个刚从外地演出回来,发现他宿舍的门缝都被塞爆了!

    好嘛,他侄子这一个月又神经病发作,给他寄了几十封信让他转交给眼前这毛丫头。

    合着他还成了他俩的鹊桥了呗!

    宗文昊拉长了脸把手里用网兜拎着的一摞信封塞给许姣姣。

    “赶紧看,看完就给他回信,替我警告那臭小子,不准再把信寄到我宿舍,再有下次,一把火给你们燎了!”

    谈个对象还要祸害叔叔,有这么当侄子的吗?

    许姣姣手忙脚乱的抱住网兜:“他?他是谁啊?”

    宗文昊气笑了:“他是谁?我侄子宗凛,那个心心念念惦记你的傻小子!”

    瞧瞧,瞧瞧。

    还剃头担子一头热呢,没出息的臭小子,连个毛丫头都拿不下。

    以后出去别说是他宗文昊的侄子,丢人!

    宗文昊气呼呼的走了。

    留下许姣姣面对一怀抱宗凛的信封,直接在皮鞋厂大门口站成了一柱雕塑。

    这沉甸甸的一摞,她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当初在省城航空基地咋说来着?

    写信,对,写信。

    问题是,她写了吗?

    许姣姣僵着脸。

    别问,问就是心虚。

    许姣姣一回到家里,来不及跟家里人说两句话,她就急匆匆的回她自己屋子了。

    抱着簸箩出来的万红霞奇怪的问:“干啥呢这是?”

    许安夏摇头:“不知道。”

    她不放心,就去敲了敲门,“小妹,你没事吧?”

    许姣姣在里头喊:“没事!我写个东西!”

    许安夏放心了,跟她妈说:“小妹工作呢,咱别打扰她。”

    万红霞点头。

    母子俩坐一块缝扣子,这老七老八兄弟俩明个就要送去托儿所了,新衣服还差扣子没缝好,只能赶个工。

    屋子里,许姣姣一封一封的拆开宗凛写给她的信,只是她越看越心虚。

    刚开始的几封信还比较正常,宗凛告诉她,因着上次信件丢失的问题,他决定在她没有收到信前,暂时先把信寄到他小叔那。

    信中他说调查了上次许姣姣收不到他信件的问题,从他当初在北省那边的邮寄线路一直查到盐市这边,并且他还找关系从邮电局内部调查了一番,结果都没有发现问题。

    信件是寄到皮鞋厂门卫传达室的,取信的也是皮鞋厂内部的人,甚至签的也是许姣姣的名字。

    也因此合理猜测,偷拿信件的人就是他们皮鞋厂的人。

    至于是谁,那就要继续追查了。

    看到这的许姣姣∶“……”

    有时候吧,真不是脑子好不好使的问题,甚至都不用调查。

    几乎在宗凛写到怀疑偷拿信件的人是皮鞋厂内部人的时候,许姣姣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人,许魏芳。

    这家伙,除了她,谁这么无聊,谁这么手欠,谁这么跟她许姣姣有仇啊?

    没别人啦。

    就她!

    撇开这件事,宗凛后面写的几封信都是絮絮叨叨他训练的一些事啊,想她啦,问她有没有想他,咋还没回信给他,他又攒了一笔津贴,放在信封里寄给她啦,他们新学校建好了,换了驻地巴拉巴拉......

    许姣姣把一共十七封信全拆了,最后看完,她只觉得眼晕。

    字太多了。

    以及她手边从几个信封里倒出来的钱票,这可真是,拿着烫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