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姣姣心下明了,这钱果然有猫腻。

    现在逼问,这俩货大概率不会说。

    下午兄弟俩去上学,许姣姣睡了会午觉,又起来把家里收拾了一通。

    发现上次家里但凡铁的厨具都给收走了,中午她剁排骨都是用的她妈偷偷藏起来的斧头。

    很无语,铁锅肯定是要买的,但现在外面管制严,肯定是买不到,看来还是得求助代购群的友友们。

    正想着,她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

    “叩叩叩!”

    “来了。”

    许姣姣打开门,门口正是穿着一身卡其色布拉吉的裙子,一脸焦急,气喘吁吁扶着腰的许安秋。

    她大概是跑来的,脸热的通红,一进门就瘫坐在沙发上,“水,给我倒杯水。”

    许姣姣不惯她:“自己倒。”

    许安秋:“......”

    她恶狠狠的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一杯水,总算缓了过来。

    想到今天这趟的目的,她手点着许姣姣,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质问。

    “你能耐了啊许老四!我在钢铁厂都能听到人说你带着妈大闹皮鞋厂,你还找了市妇联!还找了市日报记者!你你你,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啊,你跟魏青梅斗什么斗!

    你捅了大篓子知不知道,等魏青梅她那个爹回来,看他不整死我们家!”

    说完,她紧握着拳头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副他们许家要大难临头的紧张样,小皮鞋的鞋跟踩的‘笃笃’响。

    许姣姣静静的看她发疯。

    许安秋唰的扭头。

    “你说话啊!这事咋办,妈和大哥还要在厂里工作,你个挑事鬼仗着自个不是皮鞋厂的给妈和大哥搞了多大麻烦你知道吗!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许安秋被妹子气得火冒三丈,天又热,叫人越发躁得慌。

    “啪!”

    许姣姣贴心的打开小吊扇的开关。

    头顶簌簌刮起来的凉风吹得许安秋一个激灵。

    她立马仰头,就看见不知啥时候她家屋顶挂了个小吊扇。

    因为太小,挂的不高,但风力刚刚好,她刚才一头的汗,现在凉快清爽多了。

    “这吊扇哪来的?咋那么小?”她眼睛一亮,问。

    许姣姣哪能不知道她那点心思。

    她直接道:“吊扇哪来的你不用管。魏青梅给我单位写举报信,还想收咱家房子,我不跟她撕破脸皮的干,难道要忍气吞声?

    还是说你要给我找工作,给哥找工作,给咱家腾房子?”

    许安秋被问得哑口无言。

    工作?

    她自个都没工作呢!

    房子也是住的婆家的,她有个屁的能耐帮娘家!

    “......那,那也闹得太僵了,魏青梅她爹——”

    许姣姣接着喷她:“她爹咋啦她爹?现在是新社会,主席同志都说了人人当家做主,她魏青梅的爹是能高过国家领导咋的?

    咋地许老三,嫁人了你的骨气就没了,习惯当缩头乌龟了是不是,要怂回你自个家怂去!”

    许安秋:“......”

    她一个当姐的被妹子骂得抬不起头,还有没有天理了。

    许安秋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她气鼓鼓地瞪着许姣姣,死丫头,嘴皮子越来越能说,她现在都说不过她了。

    许姣姣掀了掀眼皮:“还不走?想留下吃晚饭啊?没你的口粮!”

    莫名其妙被人劈头盖脸一通喷,许姣姣能对许安秋好脸才怪。

    “......”许安秋忍了又忍。

    她冲许姣姣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指着头顶的吊扇,讨好道:“许老四,嘻嘻,那啥,这小吊扇能给我搞个不?我家,你俩侄女晚上热得睡不着觉,哇哇哭半宿啊,我这个当妈的可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