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伍桂明心中却是呐喊。
祸事了,祸事了。
谁知道平时几家富户还有这般的背景。
这次完了。
大人一定会放他们一马的,而他就是那个小丑了。
里外不是人。
最后说不定会不明不白的死在哪个犄角旮旯。
伍桂明都快哭了,太惨了些。
陈士炎看着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变化。
“王大人,郡丞大人,于大族,怎么可能与你们勾结,沆瀣一气?”
“可不要胡乱攀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些大人们指使你们做的。”
“别挣扎了,死定了,我说的,谁来都不好使。”
“李之有!”
“下官在。”
“将人拿了,押至行刑场,立刻执行,不得有误!”
“得令。”双手接过陈士炎刚刚签盖的符令。
喊着衙役将人拉走,走的时候还将几人的五感封闭。
这算是他李之有最后能帮他们的了。
走的时候,别那么痛苦。
陈士炎带着伍桂明,已经听到动静赶来的诸多官吏,跟着来到了刑场。
执刑修士,大刀扬起,一刀一个头颅。
附近还有几名修士,快速的收敛尸首,是往生司的衙役。
刑场上的灵血遍地都是,积攒了一定的量之后,淡淡的灵光一闪,血液都消失不见。
陈士炎说道,“这阵法还带自动清洁的,不错不错。”
他感应到了阵法的些微波动。
他不知道,通过大印感应不到的地方。
一道道血气在汇集,最大的那一缕来自往生殿。
借助大阵,透过虚空,往远处输送而去。
一场屠戮之后。
刑场中噤若寒蝉。
陈士炎,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散了吧,忙自己的事情去。”
说完转身离开。
在场的官吏恭恭敬敬,“恭送大人。”
每个人脑海中,不断的回放到一颗颗头颅飞起,掉落。
鲜红的带着灵光的鲜血,喷洒一地。
然后就是大片的红色痕迹,消失,出现,消失。
窦正远跟着陈士炎来到了內衙。
“坐吧。”
“小雅,烧一壶灵茶。”
这个婢女被范池秀调教的很好。
不该出现的时候,从来不出现在他的眼中。
需要的时候,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
不多嘴多舌,不听不看。
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他都觉得真是范池秀被他那一套说辞给征服了?
然后就会自己否定,这位泰水大人,心中有沟壑。
等灵茶沏好,小雅安静的离开。
“大人,下官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陈士炎白了一眼。
不知道当不当讲就不要讲啊。
总是爱打机锋。
“说吧。”
“大人,您这初任潜渊县,这杀性大了些,下边的人会害怕的。”
“正远啊,你可知我们是谁?”
窦正远有些疑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潜渊县的县官?”
陈士炎摇了摇头。
伸出手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你我,甚至刚刚那些被砍头的,都是修行之人。”
陈士炎,起身,走到了门口,背对着窦正远。
“其次,我们才是官啊。”
“修行之人,与天争命,与人争命,都你们软软塌塌的,成不了气候。”
“这皇朝啊,把我们装进了一个大罐子里,渐渐的都忘了我们的身份,忘了我们的血性了。”
“这个身份只是让你我,更容易的获取进阶之资罢了。”
窦正远,如同被重锤击中。
陈大人的这些话,太....大逆不道了。
但是太有道理了。
将迷失在政务,权力,阴谋诡计中的窦正远给拉了出来。
“大人....”
“所以啊,看清楚我们的身份,再想想我们想要什么。”
“芸芸众生,为什么只有寥寥几人站在巅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