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吟听了听,怎么都觉得不对。
再看殷酬看似从容站在她面前,实则眼神全放在俞欢身上,明白了,合着就是聘礼呗。
“阿姐,哦不,桑姑娘意下如何?”殷酬问。
桑吟听的唇角都抽了抽,这就想叫阿姐了。她不说同意也不说拒绝,只道“这些跟我说没用,重要的是欢欢的想法。”
欢欢反应不过来,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美滋滋道“那当然是要啊。”
桑吟捂着了额头。
倒是殷酬,眼尾漾出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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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拙是皇后所出,又是皇长子,受着他母后一族的精心培养,这样的境遇,即便是块烂泥也能扶上墙了。
殷拙也不负众望,虽然天资平庸,但兢兢业业,勤勉刻苦,是个不错的继位人选——如果没有殷酬的话。
偏偏他有个弟弟殷酬,出身不好没有母家势力支撑,一开始谁都没把他放在眼底,但谁知道他会又争又抢啊。
殷拙一开始被他弱小无辜的形象给迷惑住,把他当成小可怜看,哪知道小可怜转头就在皇帝面前抹着泪,把原先属于他的功绩给抢走了。
合着是只黑心狐狸。
殷拙气的要死,下定决心跟殷酬势不两立。
但很快,殷拙就悲哀的发现,殷酬七窍玲珑,他玩不过他。
这家伙从大漠中回来以后,更是难搞的要死,父皇、朝中大臣乃至读书人,通通被他拿下。甚至,他母后这边的势力,都有朝他倾向的风险。
殷拙……
曾经抱着他大腿的舅舅们,不是说他才是当之无愧的天子人选吗,怎么一扭头,殷酬就成了你们口中的天命所在呢?
就因为他给你们家中患病者请大夫、就因为他开解父皇助白发苍苍的丞相告老还乡、就因为他在紧急时刻把宫牌给有急事进宫的大臣……
他实在太会拉拢人心了,殷拙根本抢不过他。
殷拙自己都死心了。
也不知是这对他来说太简单了,还是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父皇驾崩那天,他看见这家伙一身白色孝衣,却是怔怔的看着窗外,悠长的视线好像穿过奢靡厚重的宫墙、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千山万水,看见了他所想要的。
先帝传位诏书都写好了,该他继承皇位的时候,他却往后一退,把殷拙推了出去,说自己无心朝政,想云游四海。
天大的好事落在他头上,殷拙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皇位居然是这么得来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和他争了那么久的二弟,为何会突然做出让位这种决定。
思来想去,难不成是他看在兄弟情分上……
谁说皇城之内没有真情!殷拙拍桌而起。
第二日,殷酬来找他要钱了。
此后五十年的王爷份例以及迎娶王妃的聘礼,要他全掏出来,除却聘礼外,不方便带走的,还要给他折成银子。
殷拙……
兄弟情谊,怎能如此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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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有地方官员上告,说某某地某某山被一伙人占据,有生成匪患之险,请求前去围剿,以绝后患。
彼时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兵力充足,剿灭了也行。
殷拙刚要下令,一封书信就递到了他手里。
他那几年没有音讯的二弟终于给他写信了。
殷拙迫不及待的打开,只有简单直白的一句话“那是你弟妹的娘家,不要动。”
殷拙……
合着你的云游四海,是上山作匪啊。
冬日寒凉,白雪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