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借这家店的厨房和食材用用吧。

    不过她心里仍旧泛着焦虑,想赶紧去空间熬药,毕竟云祁的病还有些反反复复。

    “云荆这小子,可真能聊。

    六娘,你歇歇,我去做饭就行。”谢翀见崔六娘要出门,赶忙把手里的茶水喝完,伸手拉住她。

    崔六娘一笑,“我去吧,你今日背孩子也累了,我今天什么都没做,一顿饭而已。”

    她今天可轻松了,走到现在腿都没酸过。

    “娘,我跟你一起去。”谢云澜放下包袱走过来。

    “嗯!”崔六娘点头答应,柳萦萦也忙要跟出来,被她拒绝了。

    无奈,柳萦萦就只能开始收拾床铺,把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清点一番。

    谢云荆回来时,手里端着一大盘新鲜果子,脸上挂着笑,心情愉悦。

    他把果子放在桌上,看着家里人,比了个大家吃的手势。

    谢云祁勾唇,点点头,到底是个孩子,一点小事儿就能高兴成这样。

    顾明舒抖抖被子,顺口夸赞道,“云荆真厉害。”

    谢云荆可不会害羞,阳光一笑,又是俊朗小伙儿一枚。

    谢瑜拿起果子,先递给自家大哥,又递给大嫂、二嫂,但没给她二哥。

    毕竟她娘说过,二哥不能吃凉的东西。

    谢翀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神色如常。

    “爹。”谢云霆摸摸自家妹妹的小脑袋,咬了一口手里果子,“您发现什么了吗?”

    他总觉得这家店有些奇怪,可具体何处奇怪,他又说不太上来。

    就是跟之前的驿站和栈都不一样。

    只是他看不见,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谢翀擦了擦手,接过女儿递来的果子,端着和蔼笑容道,“店应该不是黑店。

    可我瞧那店家行为古怪,刚才还嫌弃我们得紧,这会儿又在院子里东张西望。

    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般。”

    至于方才那女子,住在他们屋子对面,距离甚远,就算进空间,她也察觉不了。

    谢云霆点头,放心了些。

    谢云荆一头雾水,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咔嚓。

    还是啃他的果子吧。

    谢翀见屋中没啥事儿,闲着也是闲着,就去厨房换了崔六娘回来。

    谢瑜无聊,这会儿她娘和四哥都在,便想抓紧工夫进空间垂钓。

    可她刚要跟崔六娘提起这话,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屋中众人齐齐看向大门。

    崔六娘起身。

    她打开门,看着门口的老叟,眼底划过一抹意外,但还是颇有礼貌的颔首问好,“店家可是有事儿?”

    老叟嘿嘿一笑,态度和善,举起手里的一盘果子,“方才老夫见你孙子可爱,正巧昨个儿在山中得了些小孩儿爱吃的甜果,给你们送上一碟!”

    “孙子?”崔六娘神色微变,他能看见铭儿!!!

    见崔六娘神情紧张,老叟摸着胡须,眉眼含笑,越发气,“对啊,就是刚才你儿子抱着的,难道不是你孙子?

    或是你小儿子?”

    什么身份不重要。

    重要的是总算找对了,他的好徒弟,可把他等急了。

    “……”崔六娘眼角一抽,不想跟他计较,淡淡道,“店家,那是我女儿!”

    他什么眼神啊。

    还有,他说话能不能说明白,吓她一大跳,还以为他能看见空间里的铭儿呢。

    她就说嘛。

    “不可能!!”老叟猛地低呼,脸上笑容一滞。

    怎么可能是女孩儿呢。

    卦象显示不会出错,应该是个男孩儿才对。

    “你让我瞧瞧。”

    刚才他问过外面的人,只剩这屋子里还有个小孩儿,不应该啊。

    “店家,你这话何意?

    难不成我连我女儿是女是男都分不清?”崔六娘的语气已经从平静变得冷硬,得亏他没有直接往里冲,不然她就要翻脸了。

    他该不是来找麻烦的吧。

    还是说,在打她女儿的主意?

    谢云荆和柳萦萦这时也闻声来到门口,目光警惕的盯着他。

    老叟目光越过她们看向屋子里,眉头紧锁,神色凌乱,“老夫不是这个意思,你让老夫瞧瞧你女儿。

    老夫只是最近学了一点占卜之术,想给她相个面。”

    “不必了!”崔六娘一口回绝,态度疏离,“店家,我女儿好得很,若要相面,你找别人吧。”

    祸福吉凶,自有天定,他相出来又能如何。

    况且她不信他。

    嘿!

    这妇人怎这般……这般……古板呢。

    他只是看一眼,验证一番而已,又不会乱来。

    老叟尚未得到答案,自是不会放弃,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幽幽叹口气,“这位夫人,咱们商量商量,老夫只看一眼,若你同意,今晚就不收你们住店的银钱了。”

    崔六娘心中疑惑更甚,要不是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她都想上手了,“店家,我们不缺这点银钱。

    你赶紧回吧。”

    “怎么了,六娘?”这时,谢翀也端着饭菜回来。

    崔六娘松口气,拧眉诉说道,“店家非要见小瑜,说什么自己会相面。

    我再三婉拒,他也不听。”

    “是吗?”谢翀垮了脸,声音冰冷,“店家,酒喝多了,就赶紧回去睡觉。

    大晚上的打扰人,这不好吧。”

    老叟嗦着牙花子,微微头疼,转身欲解释。

    可当他瞧见谢翀面相时,不禁瞳孔一颤,略显惊诧。

    此人面相怎如此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