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脸色一白,错愕的盯着卢盎。

    闵氏的一双儿女也是同样难以置信。

    孙大柱听见自己抓错了人,直接把郭氏女子给丢在一旁,朝闵氏走来。

    “不……不要……”闵氏挡在一双儿女面前,不断摇头,神色惶惶。

    凌乱的发丝从额角垂落,一张面容破碎感十足,但难掩半老徐娘的娇艳,一双美目憔悴氤氲,眼中恐惧更衬出她的可怜无助。

    孙大柱伸手过来抓她,闵氏并没有反抗,只是声音哀婉道,“官爷,求你了,抓我一个人就好。

    求你!”

    她不怪卢盎,要怪也只是怪她那没心没肺,冷血无情的夫婿。

    他太自私,竟然撇下一大家子偷跑,难道他就不知道这样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不要,娘!”卢杉拉着闵氏的手,惊怕的看向她,摇摇头,又对官差道,“你别抓我娘。

    我爹不会因为我们而出现的。

    他跑了,他就是个泼皮无赖,他早就不管我们了。

    你放过我们吧。”

    “呸!”孙大柱哪管那么多,往地上猛地吐了一口浓痰,眉眼阴沉,反手一巴掌就把卢杉给打倒在地。

    “小子,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你不要打我哥!”卢荞扑过来,小脸紧绷,眼神害怕的看向孙大柱。

    卢杉忍着疼痛,又把自家妹妹拉开。

    孙大柱冷哼,一把揪起闵氏的衣服,拽着她跟卢杉往外走,“你们要怪就怪卢老二,他偷跑了,你们自然要替他受罪。

    赶紧给我喊人,什么时候他回来了,你们就可以不用挨打。”

    按照赵明吩咐,孙大柱真的将闵氏和卢杉给吊在树上用鞭子抽打。

    闵氏闷哼,并没有出声嚎叫,而是担心的看着儿子。

    都是她的错,没有嫁给一个好人,害苦了她的孩子啊。

    卢杉年纪小,但他心性颇为坚韧,他喊是喊了,但喊出来的话令官差都无言以对。

    “卢老二,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你不是我爹。

    我也不是你儿子。

    都是你,害了我娘和妹妹,要是我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嗷——啊……”

    “卢老二,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你害了我们全家,我希望山里的老虎野狼咬死你。你一定会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的。”

    “啊!!”

    “卢老二,你个乌龟王八蛋,老畜牲,你有本事跑,就别活着回来。”

    “……”孙大柱鞭子都快抽断了,结果就听见他这么一番话,险些把他气的吐血。

    这卢老二怎么回事?亲儿子都这样骂他?

    他平时是多么猪狗不如。

    卢老大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疼得呲牙咧嘴,生气的盯着卢杉。

    他怎么说自己爹呢?简直没有规矩。

    “嘶…”他是想开口来着,可牙齿又漏风,嗓子也痛,脑袋还晕乎。

    算了,他相信老二一定不会乱跑的。

    说起来,都是因为被官差欺压,他好好的一个人,变得缺胳膊少腿。

    跑了也好,跑吧,反正去了边境也是死路一条。

    没抽多少鞭子,闵氏和卢杉就晕了过去,可卢老二依旧没有出现,孙大柱没法子,只好转身看向赵明。

    其他官差找人还没回来,赵明神情骇然,紧握手中佩刀,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如果真把卢老二找回来,他铁定要废他一条腿。

    守着宋奇的崔六娘一家无聊极了。

    谢云澜揪着野草,扫了一眼宋奇,对崔六娘好奇的问,“娘,什么是恐水症啊?”

    他都没有听过。

    谢瑜也抬头,认真倾听。

    一家子的目光都落在崔六娘身上,她面色缓和,瞧了一眼还处在昏迷中的宋奇,给他们解说道,“恐水症啊,就是被疯狗咬伤后所得的一种怪病,也被称为疯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