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翀抢先拿下一间,谢家旁系又拿下另一间,钱氏没抢到房间,脸都快拉地上了。

    她不想和其他人挤在一起。

    剩下的人则是住柴房和马棚。

    官差们让小二锁上后院大门,给他们解开枷锁,发了晚饭后,就去忙着填肚子。

    谢翀选了一间距离官差较远的屋子,谢家旁系见他选了那间又偏又小的屋子,还纳闷了半天。

    崔六娘一家进到房间,先检查了一通,这才坐下来休息。

    房间有些小,九个人显得拥挤,椅子都不够坐。

    谢翀抱着几床被子回来,好像一点也不累一般,精神抖擞,“我让小二准备了饭菜,一会儿就来,你们先休息着吧。”

    他还让小二给那些官差送了牛肉和大量酒水。

    今晚他们一定会喝得烂醉如泥,也方便他们进出空间。

    崔六娘点头,脱了脏的外套抱着谢瑜坐在床边。

    这会儿尚早,不能进空间,顾明舒听见窗外的动静,推开窗户看了一眼。

    旁边就是镇子上的大街,还有两家卖馄饨和烧饼的铺子开着,正在招揽过路的行人。

    她想着明天可以趁早下去买些热食带在路上吃,这样就不用晚上自己做。

    等小二把饭菜送上来后,一家人洗了手便赶紧开吃。

    谢翀让小二背着官差给他们准备了牛肉和鸡肉,家里人胃口好,饭量大,没有肉他们是吃不饱的。

    马棚里,周氏忍着手疼脚痛走向谢老四,见他已经开始吃东西,不禁皱起眉头,“老爷,给我一些银子,我去给云山买点药回来,他眼睛疼得厉害。”

    又背着她们娘仨吃东西,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瞧上他了呢。

    真是自私极了。

    谢老四停止咀嚼,抬头看了一眼周氏,眼中冒着凶光,没来由地冲她大吼,“滚,瞎了就瞎了,买什么药。”

    又不是他亲儿子,瞎了更好。

    周氏被吼的一愣,眼底掠过一抹茫然,反应过来后,瞬间火冒三丈,尖声反驳,“谢老四,你吼我?

    你凭什么吼我,云山不是你儿子吗?你怎么能这样说。

    你让谁滚?”

    狼心狗肺的东西,他还有没有一点身为人父的良知,从前他多疼云山,如今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该不会是看云山瞎了,想放弃他了吧。

    夫妻俩大嗓门,周围所有人都被她俩的动静吸引,扭头看过来。

    谢云山也走过来,苍白面色中带着一股责怪,“爹,我眼睛疼,我要买药,你快拿银子给娘啊。”

    他爹干嘛呢,一点银子而已,不给也可以好好跟娘说啊,大不了去问祖父要,至于这么冷漠吗?

    “呸!”谢老四站起来,体态看起来十分臃肿,他扯了下裤腰带,把手里的饼子往地上一惯,凶狠的冲谢云山大吼,“别叫我爹。

    我不是你爹,你自己看看你长什么样,哪里像我谢家的孩子。

    你就是一个杂种!”

    !!!!

    周围人一听,顿时震惊得连吃饭都顾不上。

    这又是什么惊天大事,谢云山居然不是谢老四的亲生儿子?

    谢云山错愕的愣在原地。

    周氏被吓得后退一步,面上唰的一下褪去所有血色。

    谢老四往前,又继续大吼大叫,目光猩红,仿佛要吃人一般,“周淑慧,你自己敢不敢摸着良心说,谢云山是我亲生儿子?”

    “你给老子戴了十几年绿帽子,还让老子掏钱给这个杂种看病,你做梦吧。

    你扪心自问,老子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母子,你居然……你居然敢背着老子找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