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万还是五十万,亦或是二十万,有什么重要的呢?”李显笑道。

    他指着身后摆放的一万份讨伐武烈的檄文,说道:“把这些发给喊话兵,让他们声音大点,喊完了全部撒出去,今儿有风,正好可以吹到士卒中间去。”

    “是!”

    千名喊话兵,各拿十份檄文,回到自己的位置,拿出长达三米的喇叭,对着浩浩荡荡的大武军队,开始了疯狂喊话。

    因为他们排练过半个月,所以能做到整齐划一,保证让声音扩散到最远。

    李顺臣举着手,用力一挥,吼道:“预备,喊!”

    “《奉天讨暴君檄》。”

    “武朝廿二年,武烈以卑鄙手段夺取帝位,现将其七宗罪昭告天下。”

    “第一宗罪,滥杀降卒,廿二年八月十五,叛军围攻京都城,杀降卒于京都北城畜市,共屠两千三百余人。”

    “第二宗罪,阉割重臣,……”

    “第三宗罪,卖国割地,……”

    “第四宗罪,滥杀百姓,……”

    “第五宗罪,草菅士卒,镇北军攻打河西,武烈不顾战况,逼迫镇北大将军陈元攻城,导致五万士卒白白冤死,事后班师回朝,却以凯旋之名欺骗君臣。

    “第六宗罪,苛捐杂税,……”

    “第七宗罪,弑父,廿二年八月初十七,武帝病重,武烈以枕头闷其口鼻,大喊请父皇升天,将武朝开国帝王,武烈的亲生父亲武舜闷杀,以求立即继承皇位,此有忠孝侯徐福亲笔供词为证。”

    卧槽,武三安和霍汾将这些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最近武朝内忧外患,外族入侵,对内抢粮,到处叛军四起,朝野上下对武烈十分不满。

    李显让上千名士卒在战时将他的罪过一一嚎出来,这是想唤醒士卒的怒气,激起这些家伙倒戈啊。

    “又来,这家伙除了玩这些名堂,还能做什么?”霍汾骂道。

    但他也知道扰乱军心这一套,李显玩得是多么娴熟,上次硬生生将虎贲军策反。

    虎贲军士卒也是懵逼,上次你李显为了保护京都,也对我们细数张皇后罪过,今儿又细数武烈罪过,你特么到底站哪边的啊。

    但是呢,李显说的又全是事实。

    弑父这条罪名,整个京都城都知道了,很快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了。

    “霍汾,快点下令,所有士卒捂耳朵,不许听。”护国公吼道。

    “这没什么用吧?”霍汾问道。

    护国公看着身后的士卒议论纷纷,城墙上的人肉喇叭,越喊越带劲,他确实慌了。

    七宗罪里,不仅涉及到卖国割地,还揭了武烈御驾亲征的老底,假凯旋,真败仗,又把强征粮食的事儿抖出来。

    任何一条罪名,都不应该是皇帝干的事儿。

    这七宗罪足以把武烈钉死在暴君的耻辱柱上。

    户部强征粮食的事儿,已经闹得士卒们很不满意了。

    虽然是为了他们行军有吃的,但他们的父母都在抵抗征粮,有的父母甚至因为反抗而被杀,到现在征粮才进展到一半,前前后后死了上万百姓。

    “快点,让他们捂耳朵,不要听李显蛊惑,放任下去会闹出大麻烦。”武三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