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公孙敖,他若能表态,八大学士的意见才会统一。”张国丈说道。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泄了气,对公孙敖不抱希望。
“皇上与公孙敖亲如兄弟,对他的话自然会重视,但公孙老狐狸,可能不会出头,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张皇后分析道。
“他无非就是觉得皇上偏向于太子登基,但只要我们这次能搞垮李显,他必然会动摇。”
“那就有劳父亲亲自去柱国公府走一趟,他应该会给你这个面子吧。”张皇后说道。
“行,我就去刷个老脸吧,你把秦昭仪搞定,武帝对她十分宠爱,扛不住她吹枕边风的。”
“秦宁素好说,她现在唯一的靠山就是我了,我让她干啥她就得干啥。”张皇后自信地说。
张国丈离开皇后寝宫,直接便去了柱国公府。
公孙敖官职是宰辅,内阁之首,除此之外,武帝还封他为柱国公,公爵封位。
古代的爵位依次是公,王,侯,伯,子,男,仅从爵位来讲,公孙敖比北凉王这个皇帝亲弟弟都要大一级,只在帝王之下。
……
皇宫,昭仪殿。
武帝躺在炕上,愁眉苦脸,看着梳妆台前,嘤嘤哭泣的秦宁素,心生愧疚。
虽然并没有人第一时间向秦宁素汇报铜陵的最新情况,但她天生聪慧,回来试探了几句武帝的语气,便知道父亲凶多吉少。
秦宁素心里门儿清,杀秦建功就是武帝的意思。
“爱妃啊,你就别哭了,哭得我头痛,或许李显一犯怂,或许没有领悟到朕的意思,没有对你爹怎么样呢?”武帝忽悠道。
秦宁素擦了擦眼泪,说道:“李显可是敢埋伏金铁林的狠人,怎么会对我爹心慈手软,怎么会领悟不到圣上的意思。”
统一货币这件事,是武帝生前最想完成,也是必须要完成的事儿。
收购铜矿只是第一步,刚刚开始而已。
只要秦建功这颗皇后的棋子在江陵郡,将来铸币就不可能顺利进行。
武帝见忽悠不了秦宁素,便只好说道:“爱妃,这件事还请你原谅朕,李显已经给你父亲很多次机会,但他仗着武弼在那,不肯配合。”
“臣妾不敢怪圣上,甚至不应怪李显,圣上派我去铜陵安抚民众,那摆在县衙的尸体,以及死者家属的凄惨,简直是人间地狱。”
“所以我才愤怒嘛,如此将百姓当猪狗,不杀你爹给天下一个交代,以后武朝的江山是坐不稳的,现在四处是流民,每月都得镇压一次造反。”
武帝也是头大,但凡铜陵县没死那么多人,但凡秦建功俯首认罪,他都会留秦建功一条狗命。
秦宁素的哭泣是真的,但她也确实在宫里锻炼出了大局观。
想起李显要扳倒张皇后,扶她上位,便心机一动,哭诉道:“我爹的问题不过是想投机取巧,被人当刀使,打死他也不敢找朝廷要十万两白银啊,幕后指使人是谁,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武帝听得脸色都变了,他当然知道是那个害人精老婆。
但张皇后背后的宗族联盟尚未瓦解,武帝也不敢轻举妄动,天下还没坐稳,他可不想窝里反。
“爱妃以后对此事要谨言慎行,切莫让皇后猜忌,要见机行事才能保命。”武帝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