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仲恩心惊胆颤地跟在武弼后面,一声不敢吭。

    他这几天的心情,真是上蹿下跳,还以为终于能搞走秦建功这个老东西,恢复他郡守的地位和威望。

    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二皇子,硬生生把人给捞出来了。

    李少傅即便拿着圣旨和武帝剑,也不敢拿皇子怎么样啊。

    吴仲恩一分析,还是觉得秦建功的后台更硬,虽然从内心来说,他觉得李显做的事更正确。

    但在权力争斗面前,对与错从来不重要。

    秦建功死里逃生,比谁都狂,他还以为武弼改变主意,要保住他的刺史官位呢。

    他看着死狗一般的吴仲恩,笑道:“郡守大人,我能出狱,你是不是特别失望?”

    “秦兄说笑了,你能平安无事,我比谁都高兴呢。”吴仲恩干笑道。

    “哼,若不是你投靠李显,故意拖延时间,铜矿之事早就解决了,吴兄把我和二皇子害得好惨啊。”

    秦建功故意大声说话,让武弼听到。

    吴仲恩看着一声不吭的武弼,吓得冷汗直冒,连忙解释道:“秦兄可不要血口喷人啊,谁投靠李显了,我乃公孙宰辅的门生,犯得着吗?”

    “谁能想到皇上给李显下圣旨,还送来了武帝剑呢。”

    武弼转头看着他,指着吴仲恩的鼻子骂道:“你跟你老师一个德性,想当骑墙派两边吃,但天下没这么好的事,他的宰辅之位,也坐不了几年。”

    吴仲恩没想到,武弼已经狂妄到这种地步了。

    即便是张皇后,也不敢这么对公孙宰辅说话啊。

    公孙家族在京都的势力,和国丈的张氏不分上下,即便武帝想要动他,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看什么看,别忘了大武朝姓什么,待会儿你和秦建功一人写一份奏折弹劾李显,或许我还能饶你一次。”武弼说道。

    纵然吴仲恩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敢跟武弼对着干。

    这弹劾奏折他是写定了,只能希望老师公孙敖能看到,救他一把,别让自己把太子武烈也得罪了。

    反正皇位未定,他谁也不想得罪。

    这武帝的两个儿子,个个性子爆烈,将来无论谁当了皇帝,臣子和老百姓都没得好日子过。

    “下官遵命。”

    “你写奏折是如实上报,履行江陵郡守职责,而不是我指使的,不要忘记这一点。”武弼威胁道。

    “是,我明白了。”

    秦建功见吴仲恩如此乖巧,便说道:“吴兄,经过此事之后,你应该知道谁的实力更强,以后江陵谁说得算吧?”

    吴仲恩老脸通红,敢怒不敢言,只能说道:“秦兄有皇后和二皇子撑腰,江陵话事人,非你莫属。”

    “知道就好。”

    两人回到栈,憋了两个时辰,反复修改措辞,才将各自的弹劾奏折交给武弼过目。

    武弼看完后,觉得十分满意。

    无非就是诬陷李显无视大武律法,对江陵刺史和铜陵县丞县尉用酷刑,逼他们认罪,收买民心,败坏朝廷声威,应当罢免官职,打回内务府当太监。

    “行,我这就派人送去京都,你们在栈休息,哪里都不能去。”武烈吩咐道。

    接着他便直接去了县衙,继续向李显施压。

    只要李显妥协,这奏折他可以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