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是太子少傅,师者不用下跪,但还是得下台抱拳迎接。

    秦王在大武王朝中的地位,可以说排在第三,私下里大臣们都称其为二储。

    武帝没了,目前是太子武烈继位,若武烈也没了,就会轮到他继位。

    若武烈这次能生个儿子,那武弼就得靠边站。

    吴仲恩,方士强,秦建功,以及所有羽林士卒都得跪迎。

    “恭迎秦王殿下!”众人齐声说道。

    “大家都起来吧。”武弼背着双手说道。

    话音刚落,秦建功就像狗子看到主人,连忙跪着爬过来,胡青城扯下他嘴里的臭抹布。

    他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喊道:“秦王殿下,您可算来了,李显把我们打得好惨啊。”

    武弼瞪着李显吼道:“秦建功乃当朝四品大员,你为何对他用刑。”

    “请问二皇子,我对他用什么刑了?”李显笑问。

    “快告诉本皇子,李显对你用了哪些酷刑。”武弼说道。

    秦建功指了指地上的臭抹布,说道:“他用抹布堵着我的嘴,不让我说话。”

    “就这?还有呢?”

    “他用绳子把我绑起来,不让我扯下臭抹布。”

    武弼有点哭笑不得,这算个毛的用刑啊。

    他只好清了清嗓子,问道:“李显,秦建功乃江陵刺史,负有督查官员之责,你要升堂审案,他理应陪审,为何不许他说话。”

    “殿下,他现在不是以刺史的身份站在公堂之上,而是以铜陵矿难主谋嫌疑犯的身份受审,作为嫌疑犯,干扰证人陈述供词,扰乱公堂秩序,你说应该堵他嘴吗?”

    “本王倒要看看,那些证人都说了哪些供词,是否属实。”武弼说道。

    秦建功连忙推了推武弼,小声嘀咕道:“殿下,方士强被屈打成招了,供词刚写完,就在那。”

    武弼看着方士强桌前的绢帛,说道:“胡青城,去拿给本王看看。”

    “是!”

    胡青城快步走过去,想要抢走方士强的供词。

    李显却说道:“萧绰,拦住他。”

    萧绰纵身一跃,抬脚便踹向胡青城。

    胡青城反应速度慢一些,被踹中胸口,差点摔倒在地。

    武弼一只手便将他托住,说道:“真没用,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再去!”

    胡青城在主子面前丢了脸,气急败坏,冲向萧绰,悍然拔刀。

    但他的刀还没拔出来,就被萧绰一脚踹回刀鞘,接着又是一记大闷拳,直接打翻在地。

    武弼喝道:“李显,你好大的狗胆,本王想要看供词,有何不可?”

    李显毫不慌张地坐回主审席,拍了拍案台上的圣旨,问道:“秦王殿下,我乃皇命江陵行刺史,主审此案,你是以何种身份来当堂审阅供词。”

    “放肆,天下都是我武家的,我乃二皇子,为何不能查看。”

    “国是国,家是家,国有国法,二皇子混淆国家概念,在这公堂之上,可不好使。”

    李显的回答铿锵有力,有理有据。

    武弼这个武夫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要对方不怕死,不受身份威胁,光明正大讲理的话,他这招确实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