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鹰的确抱着必死决心去咬舌的,可惜咬舌自尽比他想象中的要痛万倍不止。

    这种痛到脚趾尖抠地的感觉,这种超越人身体极限的行为,任何正常人都无法承受,除非是个没有痛感的神经病。

    项鹰也不例外,舌头咬伤后,牙齿就不受控制,乖乖弹开松口。

    鲜血从他嘴里狂飙而出,他痛得嗷嗷惨叫,犹如杀猪一般惨烈。

    然而,他并没有死。

    李显哈哈大笑道:“你特么的是不是傻,如果人人都能咬舌自尽,你们死士还需要藏剧毒药丸在嘴里干嘛?”

    项鹰没有勇气咬第二次,他知道咬舌自尽靠的是失血而亡,那他得痛上半个时辰才能开始失去意识,最后才是死亡。

    他害怕自己熬不过,求李显救自己,那样反而会更加丢人。

    “你特么有种就杀了我啊。”

    “我杀你干嘛,我还得让你作证呢。”

    “死士绝不受辱!”

    李显不仅没有杀他,还在他嘴角刮了血,涂抹在他的食指上。

    卧槽,项鹰被这种骚操作惊呆了。

    “你特么想要诬陷老子,伪造供词可是违反大武律法的。”他紧紧攥着拳头,十分倔强,不肯松开画押,嘴里依然狂喊道:“死士绝不受辱!”

    “就凭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也想掰开我的……啊……手指要断了,松开……啊!”

    他还没说完,李显就用短箭将他的食指撬开,强行掰断,按在供词上。

    项鹰捂着断指,痛得浑身发抖,惊恐地看着李显,他从未见过如此凶狠的文官。

    这小子不仅多智近妖,还是个十足的狠人啊。

    他过去以为死士这种亡命之徒才是最吊的,见人就杀,冷血无情,试问天下谁人不怕。

    现在李显让他知道了,足智多谋,且凶狠,才是这世界上最吊的。

    恐怕以后死士集团都得被这死太监给收拾得七零八落。

    “醉香楼,我要定了。”李显说完,将供词递给武灵保管,与众人一起赶路。

    萧绰看着李显,也是一脸害怕,作为性格狂野思想单纯的北夷女人,她还挺佩服死士的意志力。

    刚才听到项鹰的惨叫声,她甚至觉得李显不该如此,为何不给人家一个痛快。

    “我还以为李显是个好官,没想到如此凶残啊。”

    武灵嗤笑道:“老好人在朝堂活不过三天,更甭提李显这样没有背景,出身卑微的官员,你也别在这给我装善良,我听说你十四岁时就随父亲征战,死在你手里的人,不会少吧。”

    “我那是战场,跟这不一样。”萧绰辩解道。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你死我活,官场比战场更残酷,你们北夷游兵袭击百济老弱孤寡,抢孩子抢女人的时候,你的同情心去哪了。”武灵咄咄逼人地问。

    萧绰知道自己无法辩解,说道:“好了,好了,不与你争论,反正李显在你心里,做啥都是对的,我只是俘虏人质,没资格管这些。”

    武灵依然说道:“你可别忘了,正是李显打败一个又一个的对手,树立威望,才能保护你龙翎公主,没有他,以你的美貌,分分钟就被那些权贵给强了。”

    萧绰没有回答,北夷部落之间,不服就是干,没有中原朝廷这么多花花肠子,所以她搞不懂朝堂上的阴谋诡计。

    “所以,你今天必须誓死保护他。”

    “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心上人出事的。”萧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