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当事人没觉出有什么问题。

    但从第三人视角来看。

    只让人觉得心脏发涩,心都揪成了一团。

    哦~姐姐妈的兔兔呜呜呜,谁懂,看着兔兔一个人抱着小玩偶在那坐着,虽然知道他已经是大人了,但还是幻视一个特别特别可怜的小朋友。

    我懂,虽然本人并不吃温言喻这口颜,也不粉他,但一联想到他身世,看他生病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和小狗玩,老觉得心脏痛。

    哈哈!现在也是我们能看见!兔宝过去十几年每次生病都是自己一个人这样熬过来的!哈哈!哈哈!

    天杀的!我要把隔壁省卖了!把兔兔抱回家养起来!全世界都应该对我家兔兔好!兔门!

    呜呜呜虽然我不想道德绑架呜呜呜,但是江姨呜呜呜!你能不能给兔宝当妈妈!呜呜呜!我家兔兔真的好需要一个妈妈。

    不想冷场,可再好也不是最开始的那个妈妈,这是不一样的,唉。

    江婉柔在他身侧坐下,抬手轻拂过他额前被冷汗浸湿的头发,向后拨去。

    没有一丝杂色的发根在面前闪过。

    江婉柔呼吸轻顿,眸光晦涩。

    迎上少年疑惑的目光,江婉柔重新露出笑来,温和地为他擦去额上冷汗。

    只问一声:“还难受吗?”

    温言喻歪头看向女人,轻轻摇头,眼尾处的殷红还未消散。

    “不难受。”

    温言喻是笑着说的,沙哑嗓子发出的声音几乎成了气音,很轻,很轻。

    轻到。

    恍惚间,让人听出了本不该存在的哭腔。

    温言喻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她。

    安静地看着她。

    像在看她,又像是在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

    看一场不存在的梦。

    那一双桃花眼似是因为咳嗽含满了水光,但会说话的眸子,隔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又似是在……

    委屈。

    是了。

    委屈。

    不管多大的人,总是会这样,不管平日多么坚强,不管多么大大咧咧还是阳光开朗,一旦生病,总是会有一股莫名的委屈在心上。

    原本50的爱十分满足,可一旦生病,那需求就会变高,会委屈地想要更多的爱,更多的关心,更多的照顾。

    这是人的本能。

    是不管多么坚强的人。

    都会产生的。

    原初的本能。

    犹如苦难来临时,最后时刻时,呼唤的那句妈妈。

    江婉柔愣了愣,意识忽然发散开来。

    她想到了深淮的父母因公牺牲后,他们刚把深淮带回来家的那两年,每晚,每晚,她都能隔门听见哭声。

    温言喻是个坚强的小孩,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也是因为这点,她更加心疼对方。

    可她又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尚且是快要成年时期才失去了父母的深淮,都在她与爱人的陪伴下,花了多年才渐渐走出伤痛,逐渐让生活步入正轨。

    和不知在多小,甚至可能是三观尚未建立完善,就失去了父母庇护,无依无靠,经历了一堆她所无法想象磨难的温言喻相比。

    他在想什么。

    江婉柔神色茫然了瞬,指间不自觉轻颤,心口处传来一阵刺痛,缓缓向四肢蔓延,如冷火灼烧。

    也许是母性在泛滥。

    又或许是某种不可言的原因。

    江婉柔偏开视线,揉了把酸涩的眼眶,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从胸膛深处升起,心口被堵住般的窒闷。

    节目组见温言喻咳得厉害,录个节目也没真想给人折腾出事,加之也得罪不起那身后之人,连夜送来止咳糖浆与雪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