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不要手手亲亲!”

    “兔兔要嘴巴亲亲!!!”

    小兔晃晃脑袋,决定用脑袋撞击邪恶的大兔兔爸爸。

    被毛绒小兔撞了撞脑袋,温言喻慢悠悠直起身子,抓住试图逃跑的小兔,猛嘬一口。

    又给小兔送回了段慕风手里。

    温言喻终于有了回应,段慕风弯唇笑了笑,举起小兔。

    “噢耶!兔兔被亲亲了!兔生大圆满!”小兔原地起飞。

    两人一兔互动的开心。

    楚星白上看看,下看看,没忍住。

    好奇加入其中。

    “吃口鸡肉?”

    兔兔顿住,兔兔扭头,兔兔不屑:“呸!兔才不要你碗里的!兔只吃大兔爸爸喂得肉肉!”

    三人一兔以一种诡异的模式,以小兔为中心,有一搭没一搭的唠起了嗑。

    起猛了,兔子在说话,我想我该睡了(bushi)。

    完了,小白怎么被段萝卜带坏了,小白!毛绒兔是不会说话的,也不会吃肉的啊啊啊!你怎么也聊上了!

    这三个好可爱哈哈哈,感觉像三个兔兔奶爸,陪兔兔聊天哈哈哈,笑得我发财了。

    照镜子人士表示不敢笑,已经社畜多年,依然经常和老哥拿着各种毛绒玩具玩过家家。

    幻视了幻视了,感觉像一大一小两只兔兔,一个坏笑的萝卜,还有一只好奇白猫在过家家,噢噢还有默默旁观的小狗。

    小狗哥:谢谢你还记得我,栓Q啊。

    看着因为一只兔而很快打成一片的三人组。

    付知言同样好心情地勾了勾唇,只是,笑意之下是盖不住的失落。

    他知道心底流淌的酸意是什么。

    山中渐渐响起的雷声,意识到可能下雨,节目组将事先准备好的防水布铺设在庇护所上方。

    屋外不能久留,几人各自回房睡觉。

    在冷风中勉强收拾好了心情,付知言揉了把头发,转身进屋。

    屋内灯光昏暗,安静异常,少年刻意压低了的说话声,在这片安静中十分清晰。

    “不是很冷,过几天就结束了。”

    温言喻窝在被褥当中,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抱着毛绒小狗,声音明显开心了不少。

    “我有按时吃药。”

    “还好,不严重了。”

    “你别忘了给家里的兔子喂粮,等我回去要是发现它瘦了,我就……”

    “就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笑。

    温言喻清了清沙哑的嗓子,道:“不和你一起睡觉。”

    “……”

    “我这就去喂那只兔子。”

    温言喻眯起眼睛,轻声回道:“你早点休息,不用担心我,我在这挺开心的,等节目结束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

    温言喻低声回了句:“我也爱你。”

    “晚安。”

    电话挂断。

    温言喻转头,恰好与不知听了多久的付知言,撞了个四目相对。

    温言喻一愣。

    付知言神色平静,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像是刚刚进来,很自然地朝他递来新的热水袋。

    温言喻接过热水袋,往里挪了挪身子,侧身蜷成一团,给付知言让出了更宽的位置。

    见付知言没有和他说话的打算。

    刚刚吃完药,也实在没什么精力聊些其他内容,温言喻只道了声晚安,便闭上眼休息。

    付知言低眸,看着床上温言喻为自己预留出的位置。

    宽敞的位置。

    沉默了半晌。

    脱下外套,躺上床。

    灯熄灭。

    付知言回了句,“晚安。”

    林中雨声不断,不断嘀嗒嘀嗒的脆响。

    床上昏睡的人眉头紧皱,似乎是陷入了梦魇之中,不停发出微弱的呢喃声。

    一声接一声。

    听不真切。

    付知言缓缓睁开双眼,静静凝视着身侧明显已经陷入昏睡的少年。

    半晌之后,付知言伸出双臂,将温言喻小心翼翼拥入怀中,冰冷的身躯恰好缓解了因为高热而带来的不适。

    温言喻舒服地下意识往那怀里又缩了缩。

    窗外的雨滴依旧嘀嗒嘀嗒地响着,夜风呼呼吹过,发出一阵阵沙沙声。

    “傅寒川……”

    终于听清了那句呓语。

    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铺天盖地的酸意与委屈自心底翻涌而出。

    付知言眸色渐深,不知名的情绪在眼底燃烧,仿佛马上就要失控。

    药物作用下,难得的快要进入深度睡眠。

    温言喻将头埋在男人胸前,呼吸越发平缓,可就下一秒,下颚被猛地抬起。

    付知言低头,泄愤似的狠狠吻了上去,压抑的酸意与不舍被全部糅杂进这个吻中。

    强烈的不安化为浓重的占有欲,像是要把少年融入骨髓般,付知言越搂越紧。

    温言喻难受地直哼唧。

    身体又因习惯而没有反抗,只是委屈地抓着男人胸前的衣服。

    缺氧所带来的生理性泪水忽地落下。

    付知言身子一僵,立刻松开了桎梏住对方的双手,不知所措地愣在了那里。

    温言喻缓缓掀起眼皮,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氤氲起一层雾气,迷迷糊糊看向了他,像是在疑惑发生了什么。

    付知言呼吸停滞。

    没几秒。

    太困了。

    只当是场梦境。

    温言喻又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软软地窝在男人的怀中,重新闭上了双眼。

    怀里的呼吸声再次平稳下去。

    付知言垂着眸子,冰冷的指腹一点点将怀中人眼角的泪水轻轻拭去。

    一声无奈的叹息声在黑暗中散开。

    太阳升起,雨夜残留的冷意被渐渐驱散。